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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沙灘、薰衣糙花田、童話般的白紗裙……照片唯美到極致。蘇揚笑著,心下羨慕,祝其早生貴子。棒子媳婦說,她婆婆已經自告奮勇要給他們帶孩子了,不過她可不想讓婆婆帶,怕孩子讓資本主義給洗腦了。她們在電話兩端笑得瘋瘋癲癲。
笑完了,棒子媳婦告訴蘇揚,那天她在國貿看到李哥哥和一個女妖精在一起吃飯。那個女妖精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的粉沒有半斤也有三兩,對李哥哥左一個媚眼,右一個媚眼,一副嬌滴滴的樣子,還蹺著蘭花指幫他剝蝦。路人看著都覺得肉麻。棒子媳婦又說,李哥哥一貫在她心目中品位不俗,怎麼離開了蘇揚後格調降得這麼低。
電話這端,蘇揚沉默著。李昂,他終於還是放下了,這未嘗不是好事。蘇揚心中釋然,但亦有絲絲傷感。
世事沉浮,所有人都在時間中變化,或許唯一沒變的,只有蘇揚自己。
此時,她與祉明失去聯絡已經整整兩年。他帶著夢想遠走他鄉,留下一生的愛恨與等待讓她獨自承受。她在時間和命運的捉弄中艱難度日,卻不屈服。即使世界全變了,她的生活被顛覆了,她的心依然沒變,她還在原地等他。
蘇揚對世俗榮耀沒有野心,也不貪圖物質享樂。她只忠於自己的感情,渴望與所愛之人建立長久關係,只求一份安穩相守的生活,卻始終無法得到。她有時不知如何面對女兒,曾以為留下她即是留下愛的證明與希望。如今她明白,這只是她一廂情願。
米多一歲半,有時會無意識地喊出&ldo;爸爸&rdo;。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和童真的眼神讓蘇揚心碎。她拿出祉明的照片給女兒看,告訴她,這是爸爸。米多看著照片笑起來,一張照片被她的小手捏得又皺又潮,轉眼她又把它丟到一邊,像是完全忘了這回事。
蘇揚心裡鈍痛,卻無人訴說,唯有把照片拾起、揉平,放進抽屜的最底層。
從原來的房子搬出來時,匆匆忙忙,而後又一直忙碌,照料米多,應付工作。時隔一年才逐漸安頓下來。
那日,她開啟最後一個未整理的紙箱,裡面皆是大學之前的筆記、日記、信件,不過是些零星散亂的本子與紙張,本已無心仔細整理,卻突然看到一個大信封,正反面皆空白無字,卻被仔細地封好。她望著信封呆了一瞬,然後突然想起裡面裝的是什麼。她的一顆心抑制不住地戰慄,面對這樣一個已經被遺忘的信封。
她小心地拆開信封,動作很慢,甚至懷著一絲膽怯,像是害怕裡面的東西。
信封被開啟,從裡面倒出來的是曾經最甜蜜的回憶:一張張被折成各種形狀的紙。慢慢展開,祉明俊秀而大氣的鋼筆字出現在眼前,全都是高二那年,他從課桌下面傳給她的字條。有詩,有對話,有莫爾斯碼,還有塗了滿紙的五子棋和成語接龍。
她受不住迎面襲來的這麼多回憶,轉開臉,卻仍抑制不住淚水盈眶。
這少年時代的信物被她偷偷珍藏這麼多年,這是美好的。可如今,這美好只能由她獨自面對、獨自追憶、獨自感傷,近乎一種悲劇。
她終是沒有勇氣將所有的紙片讀完,她將它們一張張收好,裝回信封,與他的照片一起,放到抽屜的最底層。
與高中好友也時有相聚,劉圓圓和肖峰亦沒有祉明的訊息。大家提起他,都是困惑,並且傷感,但也只有為他祈禱,願他平安,無論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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