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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咳了一聲,點頭道:「嗯,不生氣了。」
說起來,冀衡如今有爵位在身,還是大將軍,父皇給他賜了一座府邸。
他不再是她的護衛,哪好再待在大公主府上。
白傾傾對他說:「等你的府邸修繕好,你就搬過去。」
冀衡因她不再生氣而柔亮的目光,又一下黯然了起來。
「殿下要趕屬下走?」
聽這沉悶難過的語氣,白傾傾都險些以為自己真的是在趕人走。
「別再自稱屬下,你是大將軍了,不再是我的護衛。」
冀衡卻對她說:「臣永遠是殿下的人。」
雖然白傾傾從沒打算過,要冀衡留在她身邊。但不得不說,聽到這番話,心裡頭還是十分暖的。
白傾傾忽然有些好奇,冀衡他這麼好的脾氣,打起仗攻起城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的?
反正他那大將軍府修繕也不是兩三日的事情,還是先不跟他糾結此事了。
白傾傾看眼天色,道:「去收拾吧,衣物已經讓人給你送去了。」
父皇命人晚上在御苑設宴,專門賜賞他這個戰神大將軍的。
冀衡離開後,白傾傾喊了寶珠進來,幫她梳妝收拾。
待到時辰差不多時,一身赤墨錦衣的冀衡就出現在了視線裡。
他本就容貌俊逸,怎麼看都好看,換了這身連繡紋都有些招搖顯眼的裝束後,就將他那絕好的容顏又襯出了幾分張揚。
蓋過都城不知多少的風流世家子弟。
但冀衡又是不一樣的,他的身上沒有世家子弟那份矜傲驕酸的氣息。他身姿挺拔,沉沉穩穩,如同山嶽。
寶珠跟在殿下身邊,最常見到冀衡了,此時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白傾傾欣賞過後,撩了下她低垂的月白裙擺,帶上冀衡出了府。
上一回在御苑時,羅國使臣當眾侮辱了冀衡。而今日冀衡就坐在皇上下首,太子的對面。他打下了羅國一座城池,嚇得羅國奉上一車又一車的財寶求和。
沒人再敢將他視作一個奴隸。
就連宴上,各大臣帶來的自家姑娘們,也忍不住向他頻頻投去目光。
不說別的,還以為冀戰神必定長得凶神惡煞,舉止粗俗,但原來並不是這樣的。
若是這樣一位郎君,那她們覺得聽從長輩的,能夠嫁過去,其實也是樁極好的親事。
白傾傾掃看了一圈,發現許多姑娘她都挺眼熟的,就在她之前翻過的畫冊上。
就坐在冀衡對面不遠的那一位,葉尚書家的女兒,白傾傾之前看到時,就覺得還不錯。
這會觀察了一陣,看起來也像個心性單純的姑娘。
宴過半程時,白傾傾離席透氣。正巧見冀衡也起身了,就喊了他過來,一路慢慢走到了御苑後頭的假山池旁。
白傾傾便問他,覺得那位葉姑娘怎麼樣。
殿下叫他過來,冀衡心裡原本是高興的,可沒想到殿下原來想問他這個。
哪個葉姑娘?他根本沒留意過殿下外的其他人。
冀衡薄唇緊抿,直直盯著她,倒是一句話也不說。
白傾傾還當他是不好意思,便讓寶珠去幫她取披風。支開人後,便對冀衡說:「這裡沒別人了,別羞啊,和我說說看。」
冀衡依舊沒出聲。他的視線微微垂下,落在殿下月白色的裙角上。裙擺被微風帶動,正輕柔地泛著波浪。
而他的內心既複雜又艱瑟,正在一層一層翻湧起洶猛的浪潮。
冀衡忽然又抬眸看著殿下,目光變得清明而又堅定。
「殿下。」
白傾傾聽見冀衡的聲音溫和又輕柔。
「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