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2/5 頁)
敞太過。不想今日一看,兩側竟烏壓壓坐滿了各路仙友。眾人交頭接耳正聊得熱絡,眼看著仙官突然提進個白髮老怪,一時都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聲聲細碎私語間,蓮兮被推搡在地,跪倒在審桌下。
“是蓮公主……”
不知是哪個眼尖的嘀咕了一句,審堂內頓時一片譁然。蓮兮緩緩仰起頭,只見著鬨鬧的坐客中猛然站起個人來,黑冕黑袍極是突兀。
朧赫拍桌瞪她的模樣,比三千年前初次照面時更是兇悍,一額頭青筋暴跳,一腦門黑霧沉沉,直把一雙綺夢迷離的鳳眼,生生瞪成一對牛眼銅鈴。隔著凌亂的白髮,蓮兮無力地望著他,只等他像從前似的奚落她兩句。不想朧赫雙唇顫了半晌,卻只開合一瞬,聲音立時淹沒在滿室喧譁中。
審桌上,執法尊者三叩鎮堂,眾仙徐徐收聲,朧赫也被人扯著坐下。
封潞最講排場,直等滿座仙友安頓好了,這才姍姍來遲。方才鮮血淋漓的金笄被她洗得乾淨,安然插回髮間。隨著她步履翩翩,十二支金笄璀璨流光,引得座下眾仙爭相敬拜。
她在執法尊者身側剛一坐下,便急不可耐地斥問道:“龍蓮兮你可知罪?”
蓮兮嘴上的束帶綁得結實,憑她一隻有氣無力的左手自然是解不下的。封潞命人堵了她的嘴,這時裝模作樣又來問罪,實是可笑。她跪在桌下頭也不抬,只哼哼了兩聲。
執法尊者取過手邊的卷案,揚聲說道:“東蓮君在我司受審半年有餘,本尊苦於罪證不得,久久不能為其量刑定罪,才放任罪仙逍遙法外至今。眼下證物俱獲,奈她如何嘴犟也賴不得了。今日大審事關重大,還請旁坐的仙友做個見證。”
他頓了一頓,循著手邊的罪狀逐條問責起來。
“九月十六偷取天家宴飲清泉玉釀四壺,東蓮君可知罪?”
“……”
“九月十六擅闖天家後庭,化龍滋擾,東蓮君可知罪?”
“……”
“與青丘魔物兩相勾結屠戮百姓,索取血祭,東蓮君可知罪?”
那些早已聽得爛熟的條目,被執法尊者不厭其煩地提起。靜寂的審堂中唯有他一人的聲音,單調生硬地重複著。
冷不防,蓮兮打穿著封神釘的雙腕突地刺痛起來,體內殘存的幾絲神元也隨之迅速抽離。彷彿只剩一具空洞的軀殼,她瑟瑟發著抖,蟲子似地蜷在桌下。四肢軀體分明覺著寒冷刺骨,卻掙出滿頭滿臉的虛汗來。
縱是虛弱至此,她卻不甘低頭。每聽著堂上問一句,她便咬著嘴中的束帶,強撐著搖頭。
執法尊者也不理會她,一面問著,一面徑自拿筆在紙面上勾著。末了將捲紙往邊上一撂,厲聲說道:“這些罪狀你不應答也就罷了,但還有一條本尊要問你。月前有人揭發,你是昔日墮魔妖仙夭月的殘魂轉世,東蓮君可認罪?”
封潞搶白道:“夭月那魔物不僅前世孽障未償,死得輕易。今生更是邪念未消,惑亂天家皇子,意圖為自個兒返魂,罪大惡極……本尊以為,該丟進紅蓮業火中處以極刑,才能償還罪孽,斬草除根!”
四大天刑中,就數紅蓮業火最是殘忍,只一星點火苗就能叫人生不如死,更不必說熊熊烈焰的酷刑。置身業火之中,須臾片刻也彷彿是千年之久。受刑者身受一日炙烤,便已是永恆的折磨,最終燒得個灰飛煙滅不入輪迴,才算終了。
親眼目睹業火之刑的人雖是少數,但口耳相傳、添油加醋之下,三界中人人皆知業火的厲害。
堂中坐著的,不乏與蓮兮交好的仙客,乍一聽封潞吐出業火二字,無不倒抽一氣。業火是懲魔之刑,蓮兮自始自終不曾認罪,眾仙自然不服。
執法尊者無奈,只得命人解下蓮兮嘴中的束帶。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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