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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飄了,她最近真是太飄了,一心覺得皇帝是個挺不錯的老闆,漸漸就放鬆了警惕,忘了他是個手握生殺大權的封建帝王。
大意了!
桑枝真情實感的哭道,「陛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饒過奴婢這一回。」
宋清盈有樣學樣的哭唧唧,「陛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福祿總管見狀,也有些不忍,斟酌著勸道,「陛下,太后娘娘那邊還等著呢,今日是娘娘設宴的好日子,見了血腥怕是不大好……」
霍致崢單手按著腰間的鑲金邊白玉腰帶,幽深的視線掃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倆人,最後定格在較為靠前的那道嬌小身影上。
她頭埋得低低的,髮髻梳起,淺藍色後領露出一截嫩生生的脖頸,白皙又纖細,還能看到淡淡的血管,脆弱的彷彿一捏就斷。
明明慫的要命,卻還敢背後議論他的婚事,真不知該說她是膽大,還是心大。
「抬起頭來。」
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宋清盈愣了愣,連忙乖乖抬起頭。
男人狹長的眸子宛若濃鬱夜色,黑漆漆的,看不清任何情緒,此刻靜靜地看向她,薄唇微啟,「下次還敢嗎?」
宋清盈,「……」
桑枝本想答的,但作為一名很有眼力見的資深宮女,她立刻注意到皇帝這話是問宋清盈的。心裡舒了一口氣,同時升起一種好奇感,陛下他似乎待宋清盈尤其特殊?
宋清盈也感覺到了,她覺得這狗男人是不是在針對她?為什麼專門盯著她一個人!
他的視線像是有勾子,牢牢地勾住她,讓她躲閃不得,只得一副要哭不哭痛心疾首的模樣,老老實實認錯,「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瞥過她微微泛紅的眼圈,霍致崢手指收緊,欲言又止。
默了默,他不自在的挪開視線,她這副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把她怎樣了。
「念爾等初犯,且認錯態度尚可,免了杖刑,扣除本月月銀,以作懲戒。」
扣、月、銀。
奪筍吶!
宋清盈:不行了不行了,心梗了。
身後的桑枝磕頭謝恩,滿臉劫後餘生的歡喜。
宋清盈也磕頭謝恩,不爭氣的淚水從眼眶滾落,嗚嗚嗚王八蛋老闆不是人,剋扣人民血汗錢!
福祿總管悻悻道,「陛下仁德心慈,你也別太感動,把淚擦擦。」
霍致崢,「……」她真是感動的?他不信。
到底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哭成這樣,他也覺得怪不得勁的,喉嚨滾了滾,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還是抿著薄唇,抬步往裡殿去。
福祿忙跟著上去伺候,扭頭朝宋清盈她們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們快去洗把臉,拾掇一下情緒。
一炷香後,換了一襲石青色麒麟紋常服的霍致崢緩步走了出來。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著領口,眼角餘光一瞥,盤龍柱旁的那道淺藍色身影便進入視野裡。
宋清盈已然擦乾眼淚,老實本分的站在柱子旁,只是眼角還有些許嫣紅,眉眼間也有種揮之不去的鬱色,像是被霜打過的小白菜,蔫蔫的。
霍致崢本是隨意掃一眼,然而見著她這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也不知觸動了那根弦,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聲調微揚,「你過來。」
宋清盈伸手指了指自己,大大的眼睛裡是滿滿的疑惑,「……?」
見那身形挺拔頎長的男人壓低眉眼盯著她,她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是要怎樣,扣一個月工資不夠,又想出什麼法子來傷害她脆弱的小心臟?
心不甘情不願的蹭了過去,許是剛哭過的原因,她的鼻音有些重,甕聲甕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