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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廣寒枝 [v]
「拾伍」
剛出了沈府,李郴就遇見了剛剛趕過來的江踽行和李綰。
江踽行留了兩個人來保護李綰,然後和李郴一起離開。
陸微瀾是在李郴身後走出來的,看著站在門前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的李綰,她愣了愣。
縱使這般,她還是沒能像李綰一樣,為李郴流下一行淚來。
她不想流淚,但總要做些什麼。
李郴和江踽行帶著人快馬賓士在林間。
兩人都是沉默寡言的人,一路無話。
這一程,李郴與江踽行的接觸並不多。
但是,那個他信任的人對他說過:朝中積弊多年,如今政局不穩,可用之人甚少,這個江踽行可以一試。但他需得過了壽州那一關。
他一直留人在壽州盯著,江踽行不可能不知道,如今能帶著李綰從壽州趕來益州與他匯合,當是解決了自己的問題,也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一行百餘人縱馬趕了幾個時辰的路,都沒有停歇。
遇到一個岔路口,李郴才停下馬來,又掏出袖子裡的地圖仔細瞧著。
江踽行還是不說話,只默默等著。
「這是兩個不同的進山口。」李郴道。
江踽行點點頭,「下官與殿下分開而行。」
「小心行事!」此行是九死一生之事,李郴不由囑咐道。
然而江踽行也只是略一頷首,便只帶了十幾個人打馬進山了。
此時在益州,李郴空有親王魚符,並不能調動兵馬。
而劍南道的兵符,在沈澎死後就由馮棲元控制在手中,代為掌管。
為了不打草驚蛇,李郴並未橫加干涉。
但現在想來,凡事有利也有弊,但有弊也有利。
劍南道兵力此時都在西山軍營,而馮棲元在城內,他們已經打過照面,那傢伙怎麼都料不到他們能在沈家找到什麼證據。
雖然有些冒險,但他們就要打這樣一個時間差。
在鹽鐵轉運地揚州,他們已經得到了原料販運的證據,不過這些證據和痕跡越往益州這邊越被抹得乾淨。
此次他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
李郴想到這裡,又揚起鞭來。
李郴這一路,按照沈澎的地圖走來,果然找到了銅鐵原料的痕跡。
他指著一顆樹,讓譚峰檢視。
譚峰翻身下馬,看到樹上有被硬物磕碰的痕跡,他抬手摸摸又放在鼻間嗅嗅,然後才道:「主子,應當是塊狀的銅料。」
李郴並未多說什麼,只示意眾人繼續前行。
又前行了一個時辰左右,他見遠處有黑濁之氣,便知快到了他要找的地方。又掏出沈澎畫的地圖來。
當時沈澎給他去信的時候,只是有所懷疑,還沒發現此處。
後來待他找到所有證據,便暴露了,才把地圖藏於劍匣,以期有一日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沒想到阿歇被救後竟輾轉流落到興慶宮,這又是怎樣的機緣。
左相姚清河當初送阿歇到他身邊的時候,只是因為立場不同,想用阿歇來讓他和罪臣掛鉤,卻不曾想到背後還有這種淵源。
李郴收起地圖,抿了抿唇,眸光又冷下來。正想帶著人棄馬上山,不想聽到了另一側傳來的馬蹄聲。
江踽行不愧為鷹吾衛的人,只是讓他看了一眼地圖,就這麼快從另一條路追上來了。
「主子,不如讓屬下先去查探一番,再下來如實稟道。」這時譚峰道。
凌恆也跳下馬來,走到李郴馬旁,「就我和譚峰兩人上去,看看上頭什麼情況,有多少人,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