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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
央姬坐在馬上言笑晏晏東張西望,陽光下粉白的嬌容落在避在路邊的百姓眼裡是傷風敗俗不知羞恥。
然,顧盼神飛的眸子和靈秀飛揚的神采落在一個著藍色綾子襖和同色襦裙的痴婦人眼中,像鋪天蓋地的皎潔月光灑在一池死水上,波光粼粼一路鋪灑跳躍的明媚,星星點點簇成凌亂的記憶,簇成痴婦人雙眼猩紅。
痴婦人眼中的焦距只有央姬!發狂的向她跑去。
一個身七尺有餘的灰色短衣大漢一轉臉,見婦人向禁衛軍衝去,忙不迭的跑過去追,一邊大喊:“娘,娘,兒子在這裡,那裡不能去啊!”
痴婦人發狂的大喊,聲音像剪刀割裂糙布般黯啞撕裂,“紅綃!紅綃!”
眼看痴婦人就要撞上禁衛軍,禁衛軍手持佩刀,明晃刺眼。
大漢焦慮的嘶吼:“官爺不可啊,那是我娘啊,我娘是痴人,不是刺客啊!”
宮容和央姬的濃情蜜意被驚著,宮容立刻揚手下了命令:“諸位將士都給本千歲住手!不得傷及百姓!”
禁衛軍舉起盾牌,擋住了痴婦人的行路。痴婦人一個勁的往上撞,直勾勾的盯著央姬,面上痴笑:“紅綃,紅綃……”
大漢一把摟住婦人,試圖搖醒她:“娘,你看看我,我是大柱啊!”
婦人不理他,癲狂的自言自語:“紅綃,你說過富貴了必不忘我,你得了小少爺的意,小少爺賞給你的,你都分給我一份……”
“紅綃,我爹病了,你把月銀都攢下來給我爹治病,對了,我爹呢,我爹去哪了?”
“我就一笨手笨腳的,連給大少爺打扇都捱罵,還老想著攢錢給弟弟考功名……”
“對了,紅綃,弟弟考上秀才了,弟弟還會作詩,不對,我弟弟呢,我弟弟呢……”
婦人目光渾濁,倉皇四顧,發瘋的揪著禁衛軍的衣襟,“不對,你不是我弟弟,我弟弟最好雅了,只穿有竹子的衣裳……”
“紅綃,你給我弟弟做的那件衣裳,他歡喜的都捨不得穿呢……”
婦人的瞳孔仿若被塵埃深埋的血玉陡然見光,簇血灼灼,看得央姬一陣心慌。
婦人口中的神神叨叨,她一字不漏。
隨著婦人口中一聲聲的“紅綃”,宮容握著韁繩的右手便緊上一分。
大漢無奈,粗壯的胳膊揚起,右手砍向婦人的後頸,左手一伸,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裡。
大漢把婦人放好,鏗鏘下跪:“千歲爺息怒,俺娘患有痴症,驚了千歲爺的駕,該死!千歲爺要是問罪,俺願替俺娘一死!”
宮容眉色不動,趨馬過來,冷淡道:“倒是個孝子!”
大漢道:“俺不懂孝道,俺娘得了痴症,俺爹是啞巴,沒跟俺說過什麼是孝,但是俺知道,俺娘不能死,俺爹還等著娘回家。”
宮容不為所動,“你若死了,你娘還認得路回去嗎?”
大漢磕頭:“俺家不在京裡,就是在京裡,俺娘也回不去……請千歲爺容許俺先把俺娘送回家。”
宮容執韁轉身,只留下一句:“行了,把你娘送回家吧。”
隊伍繼續向前。春日灼燒得央姬雙眼痠澀。
她眼睜睜的看著大漢把痴婦人抗在肩上離開。
痴婦人認得她嗎?紅綃是誰?那樣的眼神絕對不是假的!
央姬欲言又止,整個人都怔住了。宮容面色不顯的晦暗的一分。
宮容故作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宮容瞧著這漢子倒是英武,惹著央姑娘移不開眼了,是吧。”
央姬這才回了神志,粉唇微翹:“央兒覺得這漢子挺實誠的,又通孝道,且人家日子過的也苦,若是能幫上一把,給個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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