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斷腿(第2/2 頁)
默默拉回話題:“洗手間還去嗎?”
他不說還好,現在再說起來,薛知恩真的想去了,但她可不想被死變態抱去。
她吸了口氣:“你出去。”
“我不抱你,”齊宿指輸液架,“我幫你拿著這個。”
“……”
看她沒有反應,齊宿說:“不然我去買個夜壺……”
“滾!”
“要不就我抱你嘛,知恩。”
杵在那的齊宿巍然不動。
薛知恩也不想再跟他耗下去,她稍微一動,齊宿就很有眼色地幫她掀開被子,柔聲道。
“慢點。”
薛知恩瞥他一眼,寒著臉穿拖鞋下床,齊宿幫她提著輸液架。
薛知恩走的很慢,儘管她已經盡力正常,還是有很明顯的違和感。
齊宿沉默地跟在她身後,視線落在她腿上,唇抿成一條直線。
洗手間嘩啦啦地流水聲消失後。
薛知恩走出來,冷漠地眸光凝在齊宿略顯蒼白的臉上。
“你看夠沒有?”
“……”
齊宿沒說話,抽過毛巾幫她擦手。
毛巾的乾燥一點點擦淨手上冰冷的水珠,連帶他溫暖的手溫一起,直到溫暖開始顫抖。
“薛知恩……痛不痛啊……”
大抵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薛知恩愣在當場,忘了出聲。
似是終於支撐不住了。
齊宿頎長的身形矮了下去,額頭抵住她暖不透的手背,聲音幾近哽咽。
“薛知恩……薛知恩……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一定很痛,怎麼可能會不痛,她還是滑雪運動員,她最寶貝的就是腿,她半輩子都在為其努力。
,!
可……
齊宿攥她手的力道更緊了些,又怕太用力弄疼她。
薛知恩垂眸看著他,寬闊的肩膀都在發著顫,整個人彷彿要碎掉一般。
她不太懂這個陌生人在痛苦些什麼,明明他只見過熒幕採訪裡的她。
他們根本不認識,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倏爾,薛知恩又覺得可笑。
沒想到唯一問她疼不疼的,是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
最開始的那段時間,來見薛知恩的只有四種人。
一種是詢問她復健進度,還能不能迴歸賽場的。
一種是要她配合復健,別成為瘸子丟家族臉的。
一種是覬覦她剩下的殘軀,告訴她沒法迴歸賽場,沒法再像健全人,不如發揮最後價值的。
還有一種是來落井下石,看她好戲的。
面前這男人是第五種。
是薛知恩看不懂的第五種人。
突然,她有了惡劣的想法,緩緩靠近齊宿的耳邊,以他足以聽清的音量低聲說。
“痛啊,痛死了,每天都痛的想死。”
她成功看到齊宿抬起的臉龐上通紅的眼眶,顫抖的唇瓣,好像還怕刺激不夠似的。
“你知道我是怎麼斷的腿嗎?”
“知恩……”齊宿聲音發抖了。
薛知恩繼續道。
“從雪山上摔了下來,全身多處骨折,差一點就死在山裡了,可我還是得救了,還挺幸運的是吧?”
她說到最後忽地笑了。
那笑很生動,但璨爛的桃花眼仍舊不亮黯淡無波,陰冷異常。
如願了。
薛知恩清楚地看到齊宿崩潰的臉。
:()媽媽死後,我被病態男媽媽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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