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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成親了呀？」她笑。

「我呀我呀！」她答。

「誰是新郎呀？」她問。

「不知道呀不知道呀。」

這時候總會有人突然將她裹了，咬牙切齒的——「又胡鬧。」她咯咯咯地笑。

「到底是誰呀？」她裝不知道。

「我。」他答，隨著她鬧。

「你是誰呀？」

「頎華。」

「頎華是誰呀？」

「清泱的新郎。」

「清泱是誰呀？」

「你。」

「我是誰呀？」

「頎華的新娘。」

「頎華是誰呀？」

…………

…………

如此反覆，樂此不疲。

清泱的開心，整個村子的人都看得到。人們說，還沒聽過她那般笑呢，也沒見過她蹦蹦跳跳的樣子，得啦，嫁給如意郎君啦，是該高興。

兩個人躺在師爺椅上，好像又回到了當初搖啊搖的日子。太陽掛在山邊，萬丈霞光籠了整個村子，很美。竹林被風吹著，沙沙作響。

「我沒見過雪山。」她說，「今年冬天我們去爬雪山好不好？」

「好。」

「去了天上，也想看看地獄是什麼樣子。」

「好。」

「牛頭馬面會捉我嗎？」

「不會。」

「閻王長什麼樣子？」

「有些可怖。」

「綠色的眼睛尖尖的牙？」

「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地獄真的有十八層地獄？」

「嗯。」

「孟婆日日夜夜都在奈何橋邊，她不回家嗎？」

「你去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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