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考校(第1/2 頁)
得知這些荷包是曾榮繡出來的,楊氏也被自己的結論驚到了。
她說的家中遭遇重大變故可不單單指幼年失恃和被逼跳湖,更多的是指一個人或一個家族的盛衰變遷,而曾榮一個小山溝裡出來的窮人,一直窮得連飯都吃不飽,明顯對不上啊。
還有飽讀詩書這一條也不搭邊,不過就是在書院借住了兩三個月勉強認得幾個字,會不會寫字能不能看懂那些詩句都兩說呢。
因此,楊氏懷疑這些詩句是曾榮照搬別人繡品上的,或者是有人指點了曾榮。
為此,楊氏又對曾榮生出幾分不喜,一是覺得這個女孩子身世太複雜,看不透;二是曾榮的為人不單純,不可信。
徐鴻聽聞後只得又開解妻子一番,不過心下也有幾分好奇,能讓他妻子說出飽讀詩書這四個字來,想必對方的才學必有其稱道之處。
見過曾榮送給妻子的那個荷包之後,徐鴻有幾分信了妻子的話,那幾株蘭花看起來雖只有閒閒幾筆,但線條流暢、佈局合理,配色悅目,令人觀之忘俗,絕非初學者該有的塗鴉水準。
還有“空谷幽蘭”這四個字也寫的不錯,筆畫順暢,筆鋒有力,沒有七八年的時間練不成。
故此,徐鴻特地找到母親,可徐老夫人也沒法釋疑,曾榮的出身是不可能作假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曾榮早年間可能就跟那位歐陽先生習過字。
得知那位歐陽先生是位十七八歲的後生,才剛考上秀才,徐鴻並未完全相信母親這番說辭,只是他也不曾開口和母親辯白一二。
這會碰上曾榮,徐鴻自是要問個明白,剛要開口,忽一眼瞥見曾榮手裡拿了幾本書。
“你手中是何書?”
“回老爺,適才從書肆路過,隨意挑了兩本。”曾榮說完,見對方伸出手來,只得把書遞了過去。
徐鴻一看是詩集和棋譜,眉間微微擰了擰,夾了曾榮一眼,“你喜歡李義山的詩?”
“談不上喜歡,他的詩多半晦澀難懂,我只是想了解一二。”曾榮斟酌著回道。
前世她確實不是很喜歡李商隱的詩,晦澀難懂不說,且還悲觀絕望,讀來令人倍覺傷感,只是這一世曾榮的心境契合了這種悲觀絕望,所以適才在書肆翻到這本詩集後有心想留下它。
“圍棋呢?你學過?”
曾榮搖搖頭,“不曾,只是見別人下過,這本書是買給妹妹的,我想著妹妹在此附學,應該會用得上。”
徐鴻翻了翻,確實是初學者的棋譜,便放下這事,問起曾榮對李商隱、李白和杜甫等幾位詩人的評價來。
“回老爺,我不曾仔細研讀過他們的詩作,也不曾用心瞭解過他們生平,只是這些日子因著繡花所需才勉強翻看兩本他們的詩集,哪敢有什麼評價?”曾榮意識到對方在刻意考校她,自是不會上套。
這時的她頗為後悔,早知如此,她就把手裡的書先寄放在門房那,或者乾脆走二門去看看老夫人也好,偏偏這麼背晦,遇到了他,最後仍逃不過要去後院拜訪老夫人。
“是嗎?不曾仔細研讀也不曾用心瞭解,那麼那句‘一蟬一茶,一念一生’出自哪裡?”徐鴻問道。
聽妻子念過這句話後,他仔細思索了下,居然也沒找到出處,故有此一問。
“回老爺,是從佛家的一禪一世界,一茶一人生來的,我老家書院旁邊有一座古剎,哦,對了,就是青山廟,老夫人他們住的地方。”多餘的話她不想說,這種時候,說的越多肯定漏洞也多。
只是心下她不免也有些狐疑,那些帶有詩句或禪意的荷包究竟是什麼時候傳到徐家人耳朵裡的,這件事和於掌櫃有無關聯?
“佛家?”徐鴻想到了那句“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皆安然”以及“一花一世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