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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傳來濃重的血腥氣,就像當時渾身是血的奧林格不顧一切地擋在她的身前一樣。
血?奧林格?珞微猛地一震,她迷亂的黑眸短暫地清明瞭一瞬。眼前,出現了奧林格從背後緊緊抱住她的手,以及他手上光芒黯淡的月曜石。
「奧林格,你受傷了嗎?」恍恍惚惚地問出這句話後,她感覺身後之人將她抱得更緊了。
「太好了,你醒了微微,我沒事。你醒了就好!」奧林格語無倫次地重複道。
眼底的黑翳一點一點褪去,直到她的眼神重新恢復清明。她看著漫天的黑魔氣,平靜地說:「這些都是我乾的。」
沒有疑問,很肯定。
奧林格張了張嘴,雖然他沒看見當時發生了什麼,但珞微的身上藏著太多的秘密,這樣的場景,如果真是因她而起,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珞微從奧林格的手中接過月曜石,月曜石上黯淡的光芒瞬間又亮了起來。她凝視著月曜石,那眼神,似乎閃過了千萬年的歲月。
「我創造這個大陸並守候至今,並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親手毀了它的。」半晌,珞微忽然沒來由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奧林格無比震驚地看著珞微平靜的側臉,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是光明還是黑暗,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你都是烏蘭卡的神,唯一的神。拯救還是毀滅,都是你的權力和自由。」卡魯低沉地說著,似乎這一切都天經地義一般。
「你說的對,」珞微輕輕摩挲著月曜石,輕笑了一聲,「我回來了,卡魯。」
「恭迎吾神。」
珞微撥出一口氣,從奧林格的懷中掙了出來。奧林格震驚地看著她,心中有個瘋狂的念頭幾乎脫口而出。
珞微轉過身,看著奧林格嘴角的血跡,心中軟了一瞬。她沒給奧林格開口的機會,直接拉下奧林格的頭,吻了上去。
治癒魔力湧入,緩解了黑魔氣的侵蝕,奧林格泛黑的臉色逐漸好轉。
珞微鬆開奧林格,往後退了兩步,她一直看著他,嘴角緩緩地上挑:「奧林格,謝謝你喚醒了我。好好待著,讓我收拾殘局。」
話音剛落,她的手一緊,月曜石瞬間隱沒進她的身體,一瞬間,黑魔氣從她的周圍散得無影無蹤。輕微的風聲響起,她的身後倏然冒出三對羽翼,三黑三白,交相輝映。接著,黑色的羽翼迅速褪去黑色,與此同時,白色的羽翼沾染了白金色,不過眨眼間,她的羽翼全部變成了白金色。
她那標誌性的黑髮也變成了白金色,同時改變的,還有她的黑眸。淺到透明的白金色雙眼注視著腳下,眸間沒有瞳孔,卻絲毫不恐怖,反而帶著無限的悲憫。
珞微伸開雙手,消失的月曜石再次出現在她的手中,只是裡面的羽翼不見了蹤影。珞微微微垂首,口中念念有詞,吟唱出古老的魔咒。
淺金色的光芒大盛,以珞微為中心,沿著她的腳下,像一朵盛開的花,不斷地將整個墜星谷的封印包裹了起來。
不過瞬息,墜星谷的封印就呈現出了淡金色。
見狀,珞微鬆了口氣,那口氣如羽毛般輕拂在月曜石上,不可思議的場景出現了:腳下那層厚重的封印,就像春天融化的冰一般,「啪」地一聲,化成了萬千金塵,在空氣中閃閃發光。那些金塵不斷灑落,落入了墜星谷的每一個角落,凡是接觸到金塵的地方,如同被水浣洗過一般,褪去了黑色,恢復了本來的顏色。
不僅是植物,連人也如此。
墜星谷內的賽威凡爾一族,猝不及防地被黑魔氣捲到了一處,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封印破了。還沒來得及驚喊出聲,漫天的金塵便灑了他們滿身,羽翼的黑色褪去了,原本的顏色回來了。
他們不敢置信,彷彿如夢中一般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