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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桂姐兒返還,卻聽得一道說話聲響起。
“你來此處尋我,他可曉得?”
“作何教他曉得,他那般的性子,半點不和婉容人,又那樣子的身形,同你差得也忒遠了。”
蕭元寶聽著聲音有絲熟悉,卻又不記得在哪裡聽過。
且那說的話又怪是叫人遐想。
雖是聽人牆角不好,可這樣的牆角實在是教人忍不得去聽上一耳。
蕭元寶輕了步子,靠去那傳出聲音的山石後頭,只微微探出了一隻眼睛,他就瞧見了正躲在一顆野櫻桃樹下幽會的一男一女。
倒是一雙相貌極好的璧人,只是人物卻教蕭元寶直直怔在了原地。
若非是他心力好,險些便撥出聲來。
“你如此說他,教他多沒臉面。”
著粉衣的姐兒聽小郎君那般說,心頭不知多歡喜,卻還做著為旁人說話的模樣。
“他為著你可是節食好些日子,已然清瘦了許多。你若見著原先的他,豈不是夜裡還得噩夢了去。”
小郎君又巧言道:“他再是節食消瘦,也變不得模樣。我只詫異一屋子的人,如何有的貌若天仙,有的卻那般粗陋。”
“你怪會說這些好聽話來哄我,還不是照樣與他婚約。”
姐兒不知是真怒還是假怒,總之看起來都十分的嬌美,惹得小郎君心中緊張。
“那是家裡頭長輩安排的,我以往也不曾有過動心的人,便由著家裡的安排。”
小郎君痛心嘆惋道:“誰曉得偏在婚約有了苗頭時遇見動心愛憐的人,上天貫會與我開玩笑。”
姐兒嬌嗔:“我與他,你只說選誰去。”
小郎君立馬答:“且不說有眼睛的人都曉得選你,我只怕如此不能明確我的心意,偏要再與你說一遍,我心裡只有你。”
“你不嫌我是庶?”
“甚麼嫡出庶出,也只有那些做官的人家才分辨這些,將一屋子的人分出個三六九等來。咱們這些商戶人家大氣,可不受這些條條框框的約束。不管旁人,我是不管歡喜的人是嫡是庶。”
姐兒心中不知多高興,嘴角只揚著笑容。
身子一偏一軟,便靠在了那年輕小郎君的懷裡去。
蕭元寶看到此處,只覺身側一陣涼風掃來,桂姐兒不知何時也悄悄的過來了。
先前還壓著火氣靜靜的聽看著,待著兩人纏抱在一處時,再忍耐不得,徑直想從山石邊躥過去。
蕭元寶大駭,趕忙拽住了白巧桂。
好在是他常年操鍋鏟的手力氣大,把人給拉了回來。
那頭兩人濃情,顯然還不曾留意到幽會已教人發現,還繼續說著情話兒。
那小郎君哀哀道了一句:“雖是我對你百般的真心,想將你立時娶回家去,只怕是家裡要將我痛打一頓,罰跪在祠堂三日三夜。為你,我倒是不懼罰,只是不忍你跟著我受苦。”
姐兒見小郎君面中憂愁,心裡生疼。
“這話如何說?”
“我將你視為要緊人物,不想瞞你分毫。明家挽月紗的生意做得極好,幾乎是斷了穆家的商路,此次家裡要我與明觀鑫定親,也是想結了親家,討得些挽月紗的路子。往後兩家人一道做生意。”
小郎君嘴中發苦:“可若我違背了明伯父初始的意願,他即便捨得將你嫁我,如何還肯將生意路分出一條來與穆家。”
姐兒全然浸在了柔情蜜意之中,哪裡捨得心上人一絲煩惱。
她道:“萬事有我,你勿要憂心,我定與你拿得挽月紗的進貨路子來。屆時作為嫁妝與了你。”
“呦棠,你待我實在是好。我都不知作何答謝了,只教待你一輩子好作為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