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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許老夫人走了的訊息,一夜都沒有睡好,愧疚時時刻刻伴隨在左右,心裡總覺得,若是不做些什麼彌補,這後半生很難再安心。
當初他的歆兒走後,他連著半個月整夜睡不著覺,還總是夢見歆兒一臉悔恨的問他為什麼不信她,相信又有什麼用,對他來說,只能選擇利益。
許槿歡聽了這話詫異抬眼,她想過皇上會愧疚,本以為這次宣她過來,是問一些關於祖母和姑母的話,沒想到是要彌補,雖說生在帝王家,心也是肉長的,更不要提皇上對姑母動過心。
「皇上的意思是……」她不敢多說,萬一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就不好辦了。
皇帝放下茶杯,緩慢地從嘴裡吐出一口氣,聲音渾厚:「朕不多說別的,朕想把那份愧疚彌補在你身上,你只管告訴朕,你想要什麼,朕會儘量滿足你。」
只有這樣,他才會安心,希望今夜能睡著吧。
許槿歡怔在了原地,手指緊張的蜷縮在一起,不敢相信真的如自己想的那般,如果真的能滿足一切,那……
她抿了抿唇,眸子清澈明亮,連聲音都大了不少:「臣女說什麼,皇上都會答應嗎?」
如果真的可以,那擺脫祁承策,豈不是有望了?
皇帝臉色沒那麼好看,沉聲說:「你不會是要跟朕說,你想當太子妃吧?」
這個臉色……
許槿歡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笑意並不明顯,眼中的神情也隱藏的很好。
顯然,皇上從未想過讓她來當這個太子妃,至於為什麼,這其中有沒有姑母的原因她不知道,只知道在皇上這兒確定了不會成為太子妃,心中莫名鬆口氣。
即便這樣,她想說出口的心願還是這個,誰知道皇上哪日會不會改變想法。
她搖了搖頭:「並不是。」
皇帝鬆口氣,緊接著又聽見她說:「如果皇上真的想彌補,不如答應臣女一件事。」
「哦?」他來了興致,倚靠著木椅,問:「何事?儘管說出來。」
許槿歡再次跪下,背挺得很直,每個字都說的很清楚:「臣女請願,這輩子嫁誰都不要嫁給太子,包括任何一位皇子。」
她不要進宮,死都不想。
曾經只是自己不想,現在還帶著祖母的叮囑,祖母希望的事,她一定會竭盡所能辦到。
皇帝怎麼都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神情堅定的少女,眉眼之間是和他的歆兒一樣的倔強之意,那麼相似,卻又那麼出人意料。
呆滯了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確定?」
「臣女很確定。」許槿歡跪在那裡,微昂著下巴,眼神堅毅,彷彿誰來都不能改變她的想法。
明明是一介弱女子,身上卻有著比朝中那些大臣還要堅定的想法。
這是好事,他不想讓許家的人在搭進宮裡,不敢置信的是,居然有人能抵抗住權勢的誘惑,成為太子妃,就意味著成為這朝中除太后、皇后等長輩以外最尊貴的女人。
許槿歡居然主動提出不願。
「可太子跟我說,你已與他私定終身,他不止一次向朕提過你們的親事。」皇上還有幾分疑惑就在這裡。
他也沒想過讓許槿歡當這個太子妃,哪怕私定終身,只要把她賜婚給別人,也沒人敢說什麼,可現在……她居然自己提出來了。
許槿歡眉心緊皺,搖了搖頭,眸底劃過厭惡,嗓音清冷:「我從未和太子私定終身,臣女……臣女心中早已有心悅之人,從未想過跟太子在一起,還望皇上明察!」
說著,她磕了一個頭。
她什麼時候和祁承策私定了終身?這樣的事,祁承策也真是好意思說的出來。
以為他做的最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