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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兩個低著頭的婆子明白了什麼情況,不約而同的跪著向前,都跟著哭出來,口中說著一些捨不得的話。
待在院外的人聽到哭聲,很快就明白了發生了何事,全都低著頭默不作聲。
許太傅和常氏趕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屋子幾個人都跪在地上,許槿歡跪在最前面哭的厲害。
許太傅眼眶一瞬間就紅了起來,逐步接近床榻,看清了老人安詳離去的面孔,死死咬著牙,沒有發出一點別的聲音,慢慢跪下來。
常氏跟在他身後,怔了許久才跪下。
正月初二,許太傅母親過世,府裡各處的紅燈籠拆了下來,換成了所有人最不想看到的白布。
別家嬉笑聲不斷,太傅府則是靜的出奇。
這訊息傳進宮裡,正待在一起的帝後相視一眼,皇后手不斷的在顫,渾身無力的倒在皇上懷裡,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皇上,如果我當初替許妹妹求了情,您會留她一命嗎?」
皇上則是呆愣了好久好久,似乎陷入了什麼回憶。
「是臣妾懦弱,害了老夫人的後半生,臣妾愧疚啊。」
「不關你的事。」皇上雖這麼說著,眼神卻恍惚起來,不知想起什麼,眼眶逐漸濕潤,「是朕對不起她,朕不該畏懼。」
許瑾玄在外聽到這訊息,策馬一路狂奔到府裡,走的太急差點被門檻絆倒,和他一同來的還有秦默騫。
許瑾玄進了屋,跪在老夫人床前,低著頭默不作聲。
秦默騫待在屋外,看向已經哭腫了雙眼的小姑娘,眼中的紅血絲明顯,鼻尖也紅紅的,時不時拿起手裡的帕子擦一下眼角,都已經這麼傷心了,見到他還不忘行禮。
「秦大人。」
往日柔和軟綿地嗓音,這時有些嘶啞,夾雜著難以忽視的鼻音,可見是哭了很久。
秦默騫心中有許多話想跟她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只是艱難的道出一句:「姑娘節哀,老夫人在天之靈,不會想看到你為她哭成這樣。」
許槿歡閉了閉眼,輕輕頷首:「多謝秦大人關心。」
大好的天,不知何時颳起陰風,許槿歡站在所有人最前面,穿的單薄,瘦弱的肩背無比堅定的站在風裡,衣裙被刮的擺動,頭頂那支步搖晃動的厲害,彷彿昭示著今日的壞事。
他站在一旁看著,多想為她披上厚絨的斗篷,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低聲溫柔地安慰她。
可他沒辦法那麼做,他們之間什麼關係也不是,他只是她兄長的朋友,多關心幾句話都不合適。
秦默騫當然想得到她,但不想強人所難,他要做的,是許槿歡能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這其中並無他人所勸說,僅僅是因為她喜歡。
那樣,他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將人攬在懷裡,動作輕柔的拍著她後背溫聲安慰。
他回來後做了那麼多,進展還是太慢,不論在哪件事上,似乎都要做一些改變,太子那邊如此,許槿歡這邊亦是。
再晚一些,只怕又要重蹈覆轍。
秦默騫不想做任何設計許槿歡的事,哪怕計謀的前提是保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維持好的形象,打壓太子最為重要。
風颳的愈發大,天上落下了雨滴,很快就打濕了地面,下人們站在原地不敢動,許太傅和常氏都待在屋裡,倒淋不著雨。
柳兒慌忙中找到一把傘,站在許槿歡身旁幫她撐著,語氣擔憂:「姑娘別站在這兒了,進屋躲躲雨吧。」
許槿歡搖頭,她不想進去。
這麼久以來,祖母就靠著那不公的怨恨吊著一口氣,如今這件事終於有了結果,祖母也不強撐了。
許槿歡覺得,祖母的死都怪自己,是她草率了,不該這麼慌忙的把這件事告知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