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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聲道：&ldo;你說過先付一半的。&rdo;

李察嘆道：&ldo;希望你的第六靈感和你貪錢的人同樣強烈，否則恐怕你沒有機會收其餘那一半了。&rdo;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花花綠綠的鈔票，一顆心登時活躍起來，看看身旁美艷如花的女警夢露，暗忖倒不在乎和她共同享用其中的一部分。

夢露推門下車，毫不起勁向我招呼道：&ldo;大術士，請下車吧。&rdo;語氣帶著三分不屑。

我心中有氣，不過看在五千大元分上，強忍過去，隨著下車。

坐在司機位和前座的積臣和巴比兩人跟著下車。

巴比是個矮壯精悍的小子，黑人積臣則身材高大，像頭大猩猩。兩人走在一起，一大一小，相映成趣。

夢露把手穿進我的臂彎，警告道：&ldo;不要起歪心，是老闆吩咐我們要扮一對情侶。&rdo;

積臣在我倆身後插嘴道：&ldo;我也不明白老闆為何會信你這個混飯吃的江湖術士?假設騙我，我會把你撕開兩邊。&rdo;

我氣得幾乎跳起來。

矮個子巴比道：&ldo;你有更好方法嗎?我們兩個星期內已死了二十四個兄弟。&rdo;

我嚇得面色發青，李察只告訴我到酒吧內把一個個想殺人的兇手認出來，從沒有說過二十四個警察已被殺死。

五個人臥在血泊裡

酒吧內裝滿了人味、煙氣和酒氣。

二千來方尺的空間內，至少聚了七百多人，舞池上男男女女不住在扭動。

燈光忽明忽暗，雷射在場內掃射。

我極少在這些地方流連，一進來立時頭暈腦袋，不辨東西，更不要說去把&ldo;心存殺意&rdo;的兇手認出來。

夢露把我拖著，硬擠到酒吧旁。積臣和巴比不知轉到那裡去了。現在要我把他兩人認出來已是難比登天了，遑論去找只是內心存有殺意的人。

夢露在我耳邊道：&ldo;快看!再遲便沒有機會了。&rdo;

我道：&ldo;兇徒會溜走嗎?&rdo;

夢露冷冷道：&ldo;不!是我們已被殺個乾淨了，快看!&rdo;

我嚇了一跳，一顆心卜卜跳動，真想棄錢而逃，又記起了積臣的威嚇，虛應故事的四周張望;七百多人談著、叫著、跳著，我真的從未曾有過這種認人經驗。

我猶豫地道：&ldo;會不會是你們弄錯了。&rdo;

夢露臉色一寒道：&ldo;不會，我們有很準確的情報，&l;快活教&r;的人準備好了在這次例行檢查向我們三人下手，當然，現在包括了你在內，你是新入行的警察，是嗎?&rdo;

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過已勢成騎虎，連忙收攝心神，把精神凝定。我在十二歲露營時曾受到一次雷殛，大難不死，居然還發覺自己擁有有了奇異的第六靈感，成為讀書不成的謀生工具。

精神凝聚。

眼光由近門處的座位開始巡視。

酒吧內的人失去了形象，變成一團一團的生命能。

我的眼光來到其中一個身形時，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背脊骨直爬上後腦。

我叫道：&ldo;找到了，是坐在大門左邊第三張臺那人。&rdo;

夢露低罵一聲道：&ldo;蠢材，那是巴比。&rdo;

我尷尬萬分，但又興奮無比，我竟然真能把第六靈感運用在這情況裡，因為巴比正是心想殺人，只不過是想殺兇手吧了。

我看了忍不住臉帶焦惶的夢露一眼，眼光又開始巡梭。

不一會，我發現了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