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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鏡中人說道：&ldo;你可千萬不能辜負他們的心意。&rdo;

鏡中人點點頭，笑意更深。

第4章 古來徵戰幾人回

自入濟世堂，柳如卿白日裡在前堂記錄醫案、觀摩坐診大夫問診，晚間由白夫人親自考問功課，對她疑問之處一一詳答。間或隨林燕飛一起去郊外採藥，又有炮製局的師傅教授刮皮、水浸、蒸、炒等炮製方法。偶爾還需頂替夥計上櫃給人抓藥，常有目光遺留在她身上，她只作不見。

三個月轉瞬而過，到了六月，天氣逐漸炎熱，她一時不慎，竟被風寒襲身，身乏腿軟，只得告假在房中歇了兩日。

&ldo;如卿，我進來了。&rdo;林燕飛和她這些時日相處，頗是投緣，感情日益深厚。便是白夫人，偶爾也會說句玩笑話，調侃她倆比姐妹還親。

林燕飛端著藥進來，見柳如卿正瞟著一株蒼朮，筆下不停描摹，嗔道：&ldo;讓你好好休息，你就是不聽。&rdo;

柳如卿知道她好意，也不分辨，擱下筆墨，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林燕飛將手背擱在她額頭上，溫度和常人無異，方舒了口氣笑道：&ldo;今天總算是沒發熱。&rdo;又看到她描摹的的圖樣，惟妙惟肖，靠在桌邊贊道：&ldo;姨母又得了個好幫手。&rdo;

&ldo;又?&rdo;柳如卿歪頭看著她，抿唇笑道，&ldo;還有哪一個?我怎麼不知。&rdo;

情知她在開玩笑，林燕飛樂意配合，搖頭晃腦地說道：&ldo;殊不知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rdo;

柳如卿撫掌，順口接著說道：&ldo;正是林家燕飛是也。&rdo;

林燕飛笑得前俯後仰，險些打翻硯臺。

柳如卿眼疾手快，細心收整了桌案，將描好的藥草圖樣摞在一遍，道：&ldo;我已經大好了，明日就可去前堂。&rdo;

不料林燕飛搖搖手指，一臉興奮之色：&ldo;明日也不用去，姨母放我們去湊熱鬧。&rdo;

柳如卿一愣，六月間並無節日，離七夕中元還遠，無端地放什麼假。不過她到底年輕，對一切還很好奇，來了上京整日裡待在濟世堂，難得有時間出外遊覽，忙傾了身子問道：&ldo;又不逢年過節的，湊何熱鬧?&rdo;

林燕飛拉過木椅坐在她面前，眉飛色舞。

&ldo;你從肅州來，可見到過北擊突厥的朝廷大軍?&rdo;

柳如卿搖搖頭：&ldo;雲安離肅州尚有百里，並不曾遇見過。&rdo;

&ldo;這就是了，前方戰事結束，聽說把突厥人趕到了漠北，還抓了突厥大將，實在是解氣。&rdo;林燕飛手舞足蹈，她雖是女兒身，卻有一股豪情壯志，&ldo;明日大軍凱旋還朝，陛下已下令百官在朱雀門迎接。我們一同前去可好?&rdo;

柳如卿聽此訊息，也不禁眉開眼笑。戰事得勝，雲安必定無礙，伯父伯孃也可放心了。她雙手合掌，忍不住唸了聲&ldo;老天保佑&rdo;，不經意間一道千思百廻的身影又侵芳心。

翌日，林燕飛同柳如卿一道用了早膳，又去了藥房煉製前兩日白夫人交代的丸藥。

巳時剛過，二人便收拾齊整。自進入濟世堂後，柳如卿兩耳不聞窗外事，甚少出門。今日見裡坊商戶門可羅雀，驚訝問道：&ldo;難不成都去看大軍凱旋麼?&rdo;

林燕飛輕車熟路，一邊招呼她走快些，一邊答道：&ldo;自然，聽說很多都停業不開。&rdo;

約莫半個時辰，兩人才趕到朱雀門附近。沿街已是人山人海，遠遠望去，朱雀門牆上龍旗金節矗立，華蓋幡幢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