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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員拉住強哥,冷笑道:強哥,行了吧,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事情鬧大了誰也討不了好,我看還是算了吧——你老婆今天不是已經回來了嗎,你還摳什麼氣呢。
皮夾克不聽還好,一聽這話,更是焦躁,狠狠踹我一腿後,恨聲說道:那個臭娘們,有種就別回海拉爾好了!一個個的,翅膀還沒硬就想遠走高飛,還以為自己真是草原的紅鷹呢!
就在這時,厚厚的棉布門簾被搴起,走進一個人來,冷冷地問皮夾克:說誰呢?臭娘們說誰呢?
那兩個廚子和女服務員見了來者,都面面相覷,然後各自忙活去了。那皮夾克神情更是好笑,彷彿遇見老貓的小老鼠。他衝女服務員的背影指了指,對來者媚笑道:我說她呢。對了,老婆,你今天剛回來,怎麼不在家裡好好歇歇著,這麼冷的黑天,你跑店裡幹什麼啊,我一個人就能招呼過來的。
我眯起眼睛看了眼來者,心裡微微驚訝,她竟然是白天在火車上給孩子餵奶的那個少婦!
那少婦似乎也認出我來了,她的眼裡掠過一絲訝色,但很快就恢復常態,淡淡地問皮夾克:這是怎麼回事?
皮夾克陪著笑臉說:這小子看來是外地來的流浪漢,奶奶的,蹭吃蹭喝蹭到咱們店裡來了——老婆,你別生氣,我剛才已經把他狠狠揍了一頓。嗯,對了,我給圖格瑪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把這小子帶到派出所去,再好好關他幾天。
那少婦默不作聲,細細的打量我。在火車上,我雖談不上丰神俊秀,但好歹也算玉樹臨風,儀表堂堂;可是此時此刻,捱過皮夾克一頓飽揍之後,我已經鼻青臉腫,玉樹臨瘋了。因此在少婦絲綢般的目光下,我羞澀地閉上眼睛,彷彿自己已經*地躺在大庭廣眾之中。
半天,忽聽少婦問:這個人有沒有手腳?
那皮夾克顯然一頭霧水,吃吃地說:他當然有手有腳。怎麼,老婆,難道你想讓我剁掉他的一隻手?這、這……這恐怕會很麻煩。
少婦哼了一聲:剁他的手?你有這個膽量嗎?我是說,他既然有手有腳,我們為什麼不把他留下來幹活,以賠償我們的損失?
皮夾克斯斯艾艾地說:留下來?我看不用吧。這小子長得細皮白肉,能幹什麼粗活?你想想,我們把他留下來,還得供他吃住,這很划不來的。萬一他是什麼逃犯,我們更加吃不了兜著走了。我看,把他攆出去就得了。
少婦氣哼哼地說:攆出去?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不行,我要把他留下來做工。行了,該打烊了,你們都走吧!讓我清靜清靜,我要算算這個月的營業額!哼,查查你又偷走多少錢去養小狐狸!
皮夾克乾咳兩聲,壓低聲音說:老婆,我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會養小狐狸呢。
少婦冷笑:打不著狐狸惹一身騷唄!
皮夾克又陪著笑說:老婆,今晚讓我也住在店裡吧。你走了快半個多月了,我……我……
少婦沒好聲氣地說:去去去,別給我添亂了。
沒大會兒,兩個廚子和女服務員一起走了。皮夾克走在最後,他用靴子在我腿上碰了一下,問少婦:這小子呢?現在怎麼處理他?
少婦站在櫃檯內正撥弄算盤,這時瞥我一眼,漫不經心地說:今晚就讓他在店裡睡餐桌,一會兒我就讓他洗碗拖地,還要讓他去後面的馬房給馬添草料——如果幹不了活兒,明天一早我就讓他滾蛋。
皮夾克只得悻悻地推門出去。門縫開啟,灌進一陣徹骨的寒風,我渾身打了個哆嗦,慢慢地爬起來,找來牆角的拖布,一瘸一拐地拖地。
那少婦也沒理我,只是專心致志地把算盤撥得叭叭直響,一張張地翻看面前厚厚一沓流水賬單。
等我拖到櫃檯附近時,少婦停下來,用圓珠筆敲了敲桌角,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