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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胳膊上的傷勢已經完全復原,早就上班去了,屋裡只有我一個人,因此我大舌頭郎當的吼叫除了讓幾隻蟑螂頭皮陣陣發麻,並沒有嚇著別的人。
中午叫外賣的時候,我特意要了一份毛氏紅燒肉,馬上就要上考場了,我這爺爺不愛姥姥不疼的,怎麼著也得自我犒勞一下,補補腦子。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就下了樓,匆匆往黃莊車站趕去。一路上,我還時不時的掏出幾張卡片,瞅兩眼那上面常見的英語對話,嘴裡唸唸有詞。一位少婦領著一個穿校服的胖小子跟我擦肩而過,我似乎聽到少婦對胖小子說:你瞧瞧你瞧瞧,那位叔叔多用功啊,你還不學著點,以後給我多用點兒心,別老惦記著打電腦遊戲!
我心裡正在暗爽,卻聽那胖小子很不屑地說:媽!那叔叔發音根本不準,全跑調了,我們班英語最差勁的小毛豆都要比他念得好!
童言無忌,可往往又是最真實的,聽了胖小子的話,我心裡不禁嗚呼哀哉了半天,真他媽傷自尊。神思恍惚的搭上320路公交車,一摸身上的衣兜,我居然把錢包和IC卡都忘在家裡了!
這下麻煩大了,我分明感到售票員在冷冷的打量我,就跟我以前在飯店裡打量吃白食者一樣。徒然地在衣兜和公文包裡翻了半天,我陪著笑臉對售票員說:真不好意思,錢包和IC卡都忘拿了,能不能下回再補上?
售票員面無表情地說:不能。
我有點急了,據說偷票者都會被帶到公交大隊去從嚴發落的,我現在哪有時間去公交大隊啊,因此皺著眉就對售票員說:那我下車吧,不坐了。
沒想到這個售票員極其操蛋,仍然面無表情地說:下車也行,買完票再下。
這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要擱在剛從學校出來那陣子,恐怕我早就過去找人家麻煩了;可是隨著歲月的打磨,已經快把我從大爺磨成孫子了。我繼續陪著笑:姐們,我要去魏公村參加一個招聘考試,這兒過去也沒幾個站,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啊。
售票員冷冷的說:看清楚了,我這可不是校車,你就是去中南海參加考試,今兒個也得把票買嘍。
面對這樣發生在社會主義國家的殘酷現實,我不禁有點傷心欲絕,這個社會什麼味兒都有,就是沒人情味兒。我不由得把聲音提高了八度:凡事都得講個理吧,就算你把我拉到公交大隊,還能剮下我一身皮不成?再說了,我這不是忘拿錢包嗎,難道我窮得連一張票都買不起來嗎?
售票員冷冷的掃我一眼,扭過頭看窗外,不再理我了。我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皺皺巴的休閒夾克。為了重新找回窮學生的感覺,以便在考場上奮筆疾揮,我今天特意穿了件舊衣服,看上去還真有點寒磣,難怪丫挺售票員對我大加歧視,不肯買賬了。
正在無奈之際,中間座位上站起一人,過來對售票員說:他的票我給買了吧。說完向售票員指了指呆如木雞的我。
這是一個留著長髮戴著眼鏡的陌生女孩。我在驚詫之餘,真的非常感動,就差過去伏在她懷裡痛哭流涕了,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啊!
她替我買了票,對那同樣驚詫的售票員沒看半眼,只是衝我微微笑了笑。她的笑容是那樣的高雅端莊,眼神是那樣的明亮乾淨,讓人甚有如沐春風之感。我在心裡感慨萬端,我們的社會雖然有很多醜惡的現象,但也有不少這樣讓人感動的美好事物,總之,還是有希望的。我當時就決定,就算以後中了五百萬,打死我我也不會移民美國。
這場愛情如狼似虎(43)
到了魏公村,我反覆的向那女孩表示了謝意,然後下了車。我沒想到的是,那女孩也在魏公村站下了車,緊跟在我身後。
我一下子充滿警惕,停下腳步問她:你貴姓啊?要不改天我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