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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別離道：&ldo;你錯了。&rdo;

葉開道：&ldo;哦。&rdo;

蕭別離道：&ldo;這地方的女人，也未必人人都是拜金的。&rdo;

葉開道：&ldo;我倒寧願她們如此。&rdo;

蕭別離道：&ldo;為什麼？&rdo;

葉開道：&ldo;這樣子反而無牽無掛，也不會有煩惱。&rdo;

蕭別離道：&ldo;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有情的人就有煩惱？&rdo;

葉開道：&ldo;對了。&rdo;

蕭別離微笑道：&ldo;你卻又錯了，一個人若是完全沒有煩惱，活著也未必有趣。&rdo;

葉開笑道：&ldo;我還是寧可坐在這裡，除非這裡白天不招待客人。&rdo;

蕭別離道：&ldo;你是例外，隨便你什麼時候來，隨便你要坐到什麼時候都行，但是我……&rdo;

他忽又嘆息了一聲，苦笑道：&ldo;我已老了，精神已不濟，到了要睡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要癱了下去。&rdo;

葉開道：&ldo;你還沒有睡。&rdo;

蕭別離笑得彷彿有些傷感，悠悠道：&ldo;老人總是捨不得多睡的，因為他自知剩下的時候已不多了，何況我又是個夜貓子。&rdo;

他拿起椅旁的柺杖，挾在肋下，慢慢地站起來，忽又笑道：&ldo;中午時說不定雨就會停的，你說不定就會看到她了。&rdo;

蕭別離已上了小樓。

他站起來，葉開才發現他長衫的下擺裡空蕩蕩的，兩條腿已都齊膝被砍斷。

這雙腿是怎麼被砍斷的？為了什麼？

無論誰都可看得出，他若非是個很不平凡的人，又怎會到這邊荒小城中來，做這種並不光采的生意？

他是不是想藉此來隱藏自己的過去？是不是真有種神秘的力量，能預知別人的災禍？

葉開沉思著，看到桌上的骨牌，就忍不住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忽又發覺這骨牌並不是骨頭，而是純鋼打成的。

只聽一陣陣乾澀的咳嗽聲，隱隱從小樓上傳下來。

葉開嘆了口氣，只覺得他實在是個很神秘的人，說出的每句話，彷彿都有某種很神秘的含意，做出的每件事，也彷彿都有某種很神秘的目的。

就連他住的這小樓上，都很可能隱藏著一些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葉開看著那狹而斜的樓梯，忽又笑了。他覺得這地方實在很有趣。

正午。

雨果然停了，葉開穿過滿是泥濘的街道，走向斜對面的雜貨鋪。

雜貨鋪的老闆，是個很樂觀的中年人，圓圓的臉，無論看到誰都是笑眯眯的。

別人要少付幾文錢，多抓兩把豆子，他也總是笑眯眯他說：&ldo;好吧，馬馬虎虎算了，反正都是街坊鄰居嘛。&rdo;

他姓李，別人都叫李馬虎。

葉開認得李馬虎，卻忘了看看這雜貨鋪是不是有針線花粉賣。

正午的時候，也正是大家都在吃飯的時候，所以這時候雜貨鋪裡總是少有人會來光顧。

李馬虎又和平時一樣，伏在櫃檯上打瞌睡。

葉開不願驚動他，正在四下打量著，突聽一陣車轔馬嘶，一輛大馬車急馳過長街。

車身漆墨如鏡，拉車的八匹馬也都是訓練有素的良駒。

葉開認得這輛車正是昨天來接他去萬馬堂的，現在這輛車上坐的是什麼人呢？

他正想趕出去看看，身後己有人帶著笑道：&ldo;這想必是萬馬堂的姑奶奶和大小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