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省人事(第1/2 頁)
從陸綏卿帶她離開皇城司的那刻起,他們便算綁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她自然不再像之前那樣怕他。
陸綏卿:“三”
姜念晚:“什麼三?”
陸綏卿:“二”
姜念晚:“……”
她雖搞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開始倒數,但直覺告訴她再激怒他不會有好果子吃!
是以她識相的抬手,指了指一屏之隔的裡間,語氣懇切:“貼東牆放著一口樟木櫃子,大人順著櫃子的西北角往下摸,會摸到一隻鏨銀盒,裡面便放著我預先備好的解藥。”
陸綏卿不可置信的擰眉看著她:“你在指使我?”
“不然呢?”姜念晚垂下雙眸,摸摸自己無力的腿:“難不成還要勞煩大人揹我,亦或抱我進去?”
陸綏卿語噎當場,遲疑半刻,還是起身幫她去取。只是照她所說的方向在櫃子裡摸了好一陣,他也沒能摸到那個鏨銀盒,便乾脆將那些礙事的衣裳一件件都丟了出來。
最後總算翻出那隻鏨銀盒,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目光隨意一瞥,竟落在腳前的一件小衣上。粉粉嫰嫰的顏色,繡著含苞待放的荷。
不知何故,陸綏卿腦中莫名閃過衣衫單薄的小娘子坐在地上的模樣,還有那句“難不成要勞煩大人揹我,亦或抱我進去?”,心頭突突跳了兩下,趕緊從裡間出來。
姜念晚仍舊委在地上,只是移到鋪了倒栽絨氈毯的地方,她用厚厚的氈毯裹住自己。明明換個人就是極其狼狽的模樣,可她卻姿態閒適,像極了一隻縮在暖和窩子裡的小狐狸。
陸綏卿看了一眼,便將藥丸遞過去,她卻並不急於伸手去接,而是理所當然道:“勞煩大人再幫我倒杯——”
“水”字未及出口,陸綏卿已捂掌過來,就這麼強行將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
棗子大小的藥丸卡在喉嚨裡,咽也咽不下,吐又吐不出,一張小臉兒憋得通紅!正危迫之際,陸綏卿良心發現般遞過一隻水囊來,姜念晚接過便大口大口飲下,終於將那顆藥丸給送了下去。
這時喉嚨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她後知後覺發現,那水囊裡裝的不是水,而是烈酒!
“陸綏卿你!”她著惱的抬起一雙水眸,怒瞪著眼前人。
可對上那雙暗色沉沉的黑眸,她還是有些不敢造次,對峙片刻後,敗下陣來。
“烈酒驅寒。”語調雖是硬梆梆的,但卻是他破天荒的給出瞭解釋。
姜念晚清冽的眸中掠過幾分情緒:“可有些藥性是與酒相剋的,你又不懂醫理,怎能擅作主張?再說明知我會著涼,還拿那麼涼的水潑我。”
沉默須臾,陸綏卿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我先用了這個,可對你不起作用。”
姜念晚接過瓷瓶來輕輕一嗅,便知是醒神的藥,只是大抵用得太久了,味道早已淡了,自然也沒什麼效用了。不過能得到這個解釋,她心裡壓著的那團火總算釋然了幾分。
她回頭從身後的小櫃子裡取出一隻差不多大的藥瓶,遞回去:“下次用這個,別再誤人了。”
說完見陸綏卿未接,又補了句:“就當作你救我出來的謝禮。”
陸綏卿這回伸手接過了,將瓶子揣回懷裡。
低頭間,聽見她問:“其實有件事我一直很是不解,你這種殺人比殺雞還順手的人,那日在宮門前為何會出手幫我?”
他沒答,反問她:“我第一回見你時,你被薛夫人打耳光罰跪。第二回見你時,你殺了人,還被掌摑。人都說女子是水做的,最愛哭哭啼啼,可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我卻從未見你掉過一滴淚。難道你體質驚奇,是鐵塊做的不成?”
明知是被調侃了,姜念晚倒也不見生氣:“別的女子會哭,是因為知道有人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