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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被擄走,失蹤地點附近的人卻連鬼蛺蝶的影子都沒瞧見過。四名女子都慘遭滅口,拋屍在荒僻之地,現場查不到一絲一毫鬼蛺蝶留下的痕跡。
也難怪六扇門三年都破不了案,甄裕邊感嘆,邊在縱橫排列的書櫃間來回走動。他曾試圖探知鬼蛺蝶犯案的動機。但他卻發現被害的女子其中有三個是黃花閨女,另外兩個已經成婚,五人中容貌有姣好的,也有連尋常都不能算的。由此看來,鬼蛺蝶似乎不像是僅僅因為貪圖美色,發洩*而作惡。還有兩點疑惑是,五個女子除了名字中都帶著花,並沒有別的相似之處。名中帶花的女子成千上百,鬼蛺蝶為何偏偏挑這幾個下手,而且有時在兩個月內接連作案,有時卻又隔上大半年。
由此看來,這鬼蛺蝶作案的動機也根本捉摸不透。
甄裕不由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那鬼蛺蝶已經稱不上是人了,而是良心扭曲的魔鬼,魔鬼的心思豈能以常理揣度,他或許只是想隨心所欲地殘害女性,蹂躪生命。如此魔鬼即便被擒獲了,到了斷頭臺上也還會露出奸邪的笑容吧。
刑具終究只能懲治肉體,卻不能濯洗靈魂。
想到這兒,甄裕不由地切齒憤盈,怒而拍案,可落掌處軟綿綿的,發不出一點振撼。他覺得好不奇怪,低頭審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恰好拍掌在書櫃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上,此處摞著一大疊類似訟牒的密信,信上落滿了灰塵,卻並沒有翻閱過的痕跡。
他不禁好奇起來,拿起一封仔細察看,才知訴主似乎是個幫派,信中幾乎是以勒令的口氣要求六扇門抓出一個屢次暗中滋事的奸賊,並羅列了自己屢次遭受的苦難:或庫銀被盜,或幫眾遭毆,或賭場天頂無緣無故地斷裂坍塌,或高利貸的契約不翼而飛。最後的落款沒有名稱,只有個刻成一頭漆黑犀牛的印章。
語氣如此飛揚跋扈,字裡行間卻處處凸現著自己的窩囊。甄裕有些好笑,再去瞧其餘的訟信,只見篇幅洋洋灑灑,莫不是在控訴那“奸賊”的罪過,但所能提供的相關線索卻少得可憐,除了一幅那“奸賊”全身緇衣,覆首蒙面的模糊畫像,便只有他在某家賭場牌匾上留下的一件“厚禮”:一柄恰好貫穿了招牌上所刻犀牛的筆直長劍。
南京城中竟還有這等有趣之事,如此幫派瞧著便非善類,那名“奸賊”反而透著些許俠心,這水鬼找城隍,惡人先告狀,也難怪六扇門置之不理。甄裕將信件放回原處,拐彎要走到廊道上,卻差點和迎面走來的葉曉撞個滿懷。
“你幹嘛!”葉曉雙眼圓瞪。
“對不住。”甄裕抱歉道,轉首瞥瞥窗外,天色已然不早,“走吧,咱們去拜見那位袁清嫻。”
葉曉搖搖頭:“但我覺得無論怎麼委婉地問,肯定會傷她的心。”
“那沒辦法,只有直截了當地詢問。長痛不如短痛,若能從她口中得到線索,抓獲鬼蛺蝶,祭告荊浩風的英靈,才是對她莫大的安慰。”甄裕起身,推門而出,葉曉快步跟上。
離開六扇門前,葉曉將所查到的線索呈報給狄赫。狄赫卻顯得漫不經心,只是對著甄裕大加讚賞,說他不愧是能解開任何詭異謎團的濯門弟子,又拍胸脯保證六扇門會全力協助濯門抓獲鬼蛺蝶,說得好像破案是濯門的本分,六扇門不過是道義上的援手。
一日不見,狄赫面上的焦色便減弱了許多,想必他是想通了,這次濯門插手查案,即便最後仍然沒有結果,旁人至多會說,連濯門都無能為力,六扇門又有什麼法子。
甄裕暗暗苦笑,只覺肩頭上的負擔徒然加劇,抱怨在心中滋生,卻終究沒有說出口來。
兩人從舊皇城的西安門而出,望西面的長江方向而去。西安門外大街上行人如織,熱鬧非凡。酒肆,飲所,肉行,魚行,果品店,彩纈鋪,一應俱全,時而香氣撲鼻,時而琳琅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