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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信箋密封了，放出飛鴿，秦長歌一眼瞟見了竹林邊立著文昌公主，正微微彎腰和蕭溶說得開心，秦長歌緩緩過去，蕭溶見她，立即舉著手裡東西撲了過來，歡叫道：&ldo;娘，公主姑姑給了我寶貝。&rdo;

淡淡看一眼公主，秦長歌彎身攬住兒子，微笑道：&ldo;傻子，叫錯了，應該是公主姨媽，不過人前可不許這麼叫。&rdo;

眼角瞟到文昌的衣袖微微一動，似是輕聲嘆了口氣，卻也溫柔接道：&ldo;那便叫姨媽好了，姨媽給你的見面禮。&rdo;

看了那金色小弩一眼，秦長歌道：&ldo;溶兒，謝過公主姨媽沒有？&rdo;

蕭包子笑嘻嘻道：&ldo;謝謝姨媽。姨媽最美，姨媽最好。&rdo;

秦長歌早就猜到兒子見利忘義的牆頭糙性格，也懶得和他生氣，只道：&ldo;學過沒？&rdo;

蕭溶得意道：&ldo;容叔叔教過我。&rdo;

&ldo;那去練練，不許打鴿子，不許對著人。&rdo;

蕭溶喜滋滋的抱著小弩一邊玩去，文昌看著他小小的背影，悵然微笑道：&ldo;阿玦小時候，也愛這些……&rdo;

秦長歌緩緩回身，直視她的眼睛：&ldo;這小弩，是蕭玦的吧？&rdo;

&ldo;是啊……&rdo;猶自沉浸在回憶中的文昌痴痴應了，回過神來嚇了一跳，連忙急急擺手：&ldo;不是……不是，不是，你別誤會，阿玦不會知道……這是我收藏的阿玦小時候的玩物……&rdo;

見她著急，秦長歌倒笑了，和聲道：&ldo;不必緊張，我不是那個意思，溶兒的身份，你就算告訴了蕭玦，他也不會信，我的意思是，你何必？&rdo;

文昌鎮定下來，黯然一嘆道：&ldo;我見他父子相見不識，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認，想著阿玦登基數年，溶兒之後未有一子長成，心裡總不是滋味……&rdo;

勉強笑了笑，她又道：&ldo;你不讓溶兒叫我姑姑，那就是不承認阿玦是你的夫君了，恕我冒昧問一句，對於阿玦，你怎生打算？&rdo;

&ldo;我素來行事，不輕枉，亦不輕縱，因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誰也無權糙菅人命，&rdo;秦長歌仰首，看天碧雲清，飛雁遷南，神情悠遠，語聲亦悠悠：&ldo;所以無論蕭玦嫌疑多大，在真相沒有完全摸清之前，我都不會下殺手，而如果前世裡，睿懿真的是為他所殺，那麼，無論昔日怎生恩愛，無論他曾算是我的夫君曾誓言永結同心，我都不會再有一分憐憫猶疑之意‐‐必殺之。&rdo;

最後三字平淡隨意，漫不經心，然惟因漫然而更顯其人心意早定之堅決，文昌只覺得這三個字似是三把刀般，戳得她渾身一顫，心生疼痛。

失神的喃喃道：&ldo;昔日恩愛，委地成塵，再見不識，相隔九重……命運何其不堪……&rdo;

&ldo;不堪？&rdo;秦長歌轉身，微笑，&ldo;如果昔日恩愛，可以化為長樂宮驚天火海，如果昔日恩情，可以成為挖去我雙眸的利刃，如果昔日情分，可以成為精絕的暗器機簧，那才叫真的不堪。&rdo;

&ldo;這紅塵無論走上多少遭，從不是為了可以讓凡人立地成佛。&rdo;低聲微笑，秦長歌目光流轉。

&ldo;不過是為了，償盡恩怨而已。&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