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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個小小宮女,認識劍仙?
可是,救蕭玦?
伏身於地,三丈之外,依舊聽得那風聲烈如颶風,扯起秦長歌長發,衣袂裙擺,俱獵獵飛起。
漩渦正中的蕭玦,必死無疑。
這一剎心亂如麻,秦長歌嘆息,正欲抬頭。
青影一閃。
快得彷彿原本就站在那裡,原本就站在蕭玦身前,那身法滑溜如遊魚詭異如鬼魅,迎著撲面令人氣窒的強絕劍風,直直撲上。
風聲忽歇。
劍鋒入肩。
彷彿沒看見貫穿身體的長劍,青影突然再次迎上一步。
咯吱。
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
劍鋒入肉,穿過肩胛,生生不能再前進一步。
劍鋒,被那青衣男子以極巧妙的角度,用自己的肩迎上,再在入肉後錯步一扭,生生用肩胛骨卡住。
血湧如泉,順著劍鋒倒灌而下,眼看將要湧進上官清潯衣袖。
手指一抖,長劍突然消失。
上官清潯已滿面嫌惡,如一道長煙掠過天際般,瞬間飛退數丈。
他有潔癖,最厭惡人的鮮血,是以他也沒有專用的名劍,因為他厭惡殺人後要拭劍。
名劍對他已經失去意義,在他手中,便是根枯枝,也勝過天下強兵。
立於一朵紫ju斜斜逸出的葉瓣上,他並沒有看蕭玦,只是目光似有似無的環顧四周,最後停在青衣人身上。
他寒冰般的目光,落在誰身上,誰便覺得被冰箭刺了一下般寒意頓生,只有那青衣人,血流如注卻面不改色。
正是那日秦長歌初見蕭玦,故意掉出經書時,如鬼魅般肅殺而出的青衣男子,蕭玦的隱衛。
他面上一片蒼白死寂,平平無奇的五官實在看不出剛才那悍厲無畏,將自身血肉視若糙芥般的一舉,是他所為。
年已八旬,卻因為養氣功夫已臻化境,看來只如四十許中年書生的上官清潯目光停留在他臉上,微微一曬,道:&ldo;揭下你的面具來!&rdo;
青衣人彷彿沒聽見,只是立在蕭玦面前,鮮血從肩頭不住滴落,滴答有聲,很快在地上積了一灘。
被他擋在身後的蕭玦突然推開衝來圍護他的侍衛,緩緩上前一步,昂然道:&ldo;你是誰?&rdo;
上官清潯抬頭看天,不理不睬。
蕭玦立得筆直,一字字道:&ldo;無論你是誰,在朕面前,都休想無禮,也休想傷了朕的人便毫無後患!&rdo;
上官清潯目光一瞥,冷然道:&ldo;就憑你這幾個糙包衛士?&rdo;
&ldo;也許我現在奈何不了你,&rdo;蕭玦厲聲道:&ldo;然,犯我西梁天威者,雖遠必誅!&rdo;
上官清潯緩緩將眼光放下來,這才認真的打量了蕭玦一眼,半晌喃喃道,&ldo;我一直覺得那幫老傢伙領著小丫頭選錯人,弄得後來不可收拾……如今看來,倒也有幾分意思……&rdo;,他忽然再次偏頭看看四周,道:&ldo;小子,這回你可是錯了……&rdo;哈哈一笑,袍袖一拂,流雲般平平移了出去,轉眼間身影已杳,只隱約聽見有人高聲長吟:&ldo;舊遊無處不堪尋,無尋唯有少年心……&rdo;,聲音遊絲般轉瞬飄散,似已高出雲端,又似已遠在百丈之外。
第23章
蕭玦一直穩穩立於長廊,直到那聲音完全消散,他抬起頭,若有所思,眼瞳微縮。
然後,無聲的倒了下去。
秦長歌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