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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憑什麼？&rdo;他語聲淡而輕，蒼白的神色不掩虛弱疲倦，字字卻重如千鈞，&ldo;‐‐憑的是心地‐‐憑此刻你做的事，你說的話，便註定了你一輩子都只配在泥地裡仰望我！&rdo;

&ldo;汙垢不是他人潑給你的，&rdo;他目光清泠泠宛如冷月遙遙輝照，映出人世間一切汙穢卻毫不沾染，&ldo;是從你自己心裡生出的，你，&rdo;他淡漠至不屑去看的隨意一瞥灰衣人，&ldo;很可憐。&rdo;

宛如被重錘狠狠一擊，又似正受著酷刑的是自己，灰衣人身子一晃，一張瘦削的長臉突然扭曲得不似人臉，而灰色的眸子，突然蒙上了一陣五彩的顏色，尤以血色驚人，仿若立即便要滴落。

半晌。

他奇異的笑起來。

&ldo;汙垢……汙垢……&rdo;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ldo;好像很多年前……我也這樣嘲笑過別人……&rdo;

他突然住口，月光下緩緩伸出雙手，那是一雙比常人更長的手，骨節分明，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手指上的指甲，突然奇異的開始生長。

黑色的柔軟的指甲，閃著隱隱的彩光，在青色的月光下，越伸越長。

&ldo;好吧，令人仰望的公子爺，可憐我的公子爺，&rdo;他平靜而森然的道，&ldo;就讓我這個仰望你的，被你可憐的人，送你到最適合你，最高貴的地方去吧！&rdo;

風聲嘶鳴，青黑的屋脊飛逝如電，屋簷逐漸低矮破舊，隱隱傳來劣質香粉和酒肉混雜在一起的油膩氣味，三教九流呼盧喝雉的粗口在深夜裡也不曾停息‐‐到了城北，充斥小偷流氓暗娼，號稱&ldo;美人窩&rdo;的貧民窟了。

楚非歡安靜的閉上雙眼，不去看棺材店那個方向。

長歌，如果……噩夢成真，那麼，不要去找我。

我選擇在你記憶裡，永遠潔淨的死去。

保重。

&ldo;砰！&rdo;

遠處傳來大力踢門的聲音，夾雜著吵鬧聲哀號聲大罵聲，有人大笑著，竄上屋簷。

叉著腰，望著屋簷下，得意洋洋的笑。

&ldo;什麼美人窟第一美人？要是那傢伙穿上女裝，絕對比你美一萬倍！&rdo;

秦長歌洗完澡，舒服的嘆一口氣，濕漉漉的頭髮也沒挽，一身輕鬆的邁出門來。

一眼便看見一隻球顛顛的，以平常絕無可能出現的超速滾過來。

皺皺眉，秦長歌一伸手攔住圓球，端詳他難得的跑得滿臉汗水的小臉，詫異的道：&ldo;有狗追你？你又拿鞭炮燒狗屁股了？&rdo;

抹一把汗水，包子氣喘吁吁，懶得和老孃鬥嘴，直接道：&ldo;乾爹說……白龍那個什麼魚豆腐……為元宵所剩……因你而起……你不能不管……&rdo;

他倒是記住後兩句，但前面兩句因為不懂，直接便用字音相近的食物代替了。

這是啥米和啥米？

虧得秦長歌智商指數比較高，從包子對食物的狂熱愛好上開始想開去，漸漸拼出了這話的原意，笑容一收，四處一望，直接道：&ldo;你乾爹呢？&rdo;

&ldo;他去追馬車了，&rdo;包子這回流利許多，&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