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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暖風徐徐,到了這一刻,衛韻猛然間意識到自己正處於賀子初懷中,她想起來掙扎時,賀子初也明顯察覺到了二人的姿勢不對勁。
男人比她反應快,已經跳下馬背,他站立之時,又是一派風清朗月,孤傲清寡,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褚辰和衛璟後一步趕來,二人面色各異,方才賀子初動作太快,即便是他二人也未能趕上。
賀子初會突然出手相救,著實讓人震驚,但他平復瘋馬後又立刻遠離了衛韻,讓人尋不出端倪。
衛韻驚魂未定,今日短短几個時辰之內發生的事太多,她一天內連續被賀子初抱了兩次,即便心再大,也不會故作天真的以為,一切只是巧合。
在場人多眼雜,衛韻讓自己極力保持鎮定。
褚辰看了眼衛韻,見她無恙,才稍稍放心。
「多謝舅舅出手相救。」褚辰不是一個馬大哈,舅舅這人/生/性/冷淡,但對衛韻的關注似乎超乎了旁人,疑惑一閃而逝,褚辰只當是舅舅因為自己才救衛韻。
這時,衛璟也抱拳行禮,「下官多謝侯爺又救了吾妹。」
賀子初當然察覺到了所有人異樣的眼光,男人的臉仍舊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他一襲素色錦緞長袍,清寡的模樣與他的身份完全不符,也與現場熱鬧場景格格不入,只淡淡道:「舉手之勞。」
男人最瞭解男人,褚辰可能覺得賀子初出手,是因為看在他的份上。但衛璟不這麼想,沒有一個男子會無緣無故的對女子好,更不會毫無所圖。
衛璟將衛韻扶下馬駒,「阿韻,阿兄帶你離開,這擊鞠,咱們不玩了。」
衛韻點頭,小腦袋恨不能窩進衛璟懷中,事情已經很微妙,她需得趕緊離開,尤其是要遠離賀子初。
賀子初豈會看不明白這對兄妹的意圖,他心煩氣躁,方才出手已經太過欠考慮,可看著衛韻躲在她阿兄懷中,對他避之不及,賀子初只覺胸口堵了一團棉絮,他想要尋求一個發洩的出口,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瞥了一眼小女子,他猛然之間一怔。
雖只是一閃而過,可他分明瞧見了衛韻脖頸後方的一抹嫣紅胎記,但被衣裳遮掩,那胎記只是隱露出一絲絲痕跡,並不能讓人看的真切。
他心頭一慌。
想繼續細細探個究竟,可他不敢……,他活到了這把歲數,竟然還有不敢的事。
衛家兄妹二人離開馬場,褚辰回頭看了一眼正囂張的丹陽郡主,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握了握拳,再次看向賀子初,又謝,「多謝舅舅,我與阿韻的事,還望舅舅多費心。」
「……」賀子初心虛,他很想替自己辯解,衛小娘子的事與他毫無幹係,可他方才又做了什麼?他控制不住自己,明明與她不熟,偏生忍不住想接近她,抱著她,甚至……
「嗯。」賀子初清寡如常,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掩飾他的齷/齪。
賀子初突然覺得馬球賽沒甚看頭,他準備離場,卻見有位「故人」迎面走來,這人約莫而立之年,容貌俊逸,器宇不凡,腰封上鑲有翠玉,矜貴逾常。賀子初與二殿下---姬響皆是目中無彼此。
二人擦肩而過時,姬響叫住了他,輕蔑一笑,「武安侯倒是個痴情人,可人都死了,你現在對一個長的像她的女子好,又算什麼?!」
賀子初只是駐足,並未答話,聞言繼續往前走,姬響面上慍怒難掩,「站住!」
賀子初側過半張臉,似乎根本不想與他爭執,姬響卻走到他面前,兩位都是位高權重之人,高手過招,殺氣騰騰,「賀子初!你裝什麼深情?!她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比誰都清楚!」
十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長到可以令人遺忘過往,可又短到讓仇恨無法消散。
賀子初側過身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