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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員向後看看鴿子籠似的鑰匙格，搖搖頭。

我把鑰匙抓在手裡，半打招呼半給他看，走向電梯。

她不敢跟我進電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不引起注意的。

我自四樓走出電梯，快快地自樓梯走向到三樓，看向電梯位置的指標。

相鄰的一部電梯正在上升，指標搖搖地停向四樓，我壓下降電梯的按紐，進入電梯，來到大廳，把鑰匙還給櫃檯。

如此一來，那女士可以回去報告，她跟蹤我，已見到了我住的客店。

她會很滿意。我也很滿意。再說，葛達芬的三百元我也給她要了回來。

我感到我應該有一些乾淨的替換衣服，我走去我本來住的公寓，要整些備用的東西。

一進公寓入口，我就知道一切又給我自己搞砸了。

我不知道宓警官是在哪裡等我的，多半是在一輛停著的車子裡，因為他較肥的身軀要花較多的時間自車中出來，再爬上沒有幾階的公寓前臺階，當我已經把信箱中的信件清理一下之後，他才站定在我的身後。

&ldo;哈囉，小不點。&rdo;他說。

我連看都不必看他，&ldo;哈囉，善樓。&rdo;我說：&ldo;我聞到了臭臭的雪茄味。知道你一定躲在附近。有什麼不對嗎?&rdo;

&ldo;你呀!&rdo;

&ldo;我?&rdo;

&ldo;你不對。&rdo;

&ldo;我不知道有什麼不對呀。&rdo;

&ldo;我們上去。&rdo;

&ldo;上去?上那裡?&rdo;

&ldo;你的房間。&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想參觀一下。&rdo;

&ldo;有搜尋令嗎?&rdo;我問。

&ldo;你真囉唆。&rdo;善樓說。

我們上去到我房間門口。我自口袋中拿出鑰匙開門。

善樓自我身後推門先我而入。我聞到的是半燃半熄，他在猛嚼的雪茄菸草味。

&ldo;善樓，公事公辦，假如你不介意，我想先看一下搜尋令。&rdo;我說。

&ldo;可以。&rdo;善樓說。他塞給我一張印本，印本上寫得清清楚楚，警方在搜查漢密街一七七一號律師費岱爾兇案有關的證物。

&ldo;請這樣一張搜尋令不能生效的。有效的搜尋令上面，要註明搜尋的地址及被搜尋的人名，而且要註明想搜出什麼東西來。&rdo;

善樓把濕兮兮的雪茄移向嘴的另外一角，露出半套牙齒。&ldo;想不想試試妨害公務有什麼結果?&rdo;他說。

&ldo;不想，不過萬一上法庭，這一點我是一定要提出來的。&rdo;

&ldo;可以，這本來就是你的權利。&rdo;

&ldo;善樓，你想找什麼?&rdo;我問。

&ldo;一個女人。&rdo;他說。

&ldo;我是一個守身如玉的單身貴族呀。&rdo;我說。

&ldo;狗屁!&rdo;他說。他開始在公寓裡巡視，看看廢紙簍，看看衣櫥裡，看看床下。他爬下來看衣櫥下面，仔細看鞋子，撿起煙屁股來看，看有沒有口紅印。

&ldo;你把她藏哪裡去了，小不點?&rdo;他問。

&ldo;把什麼人藏哪裡去了?&rdo;

&ldo;那女孩子。&rdo;

&ldo;你認為我有一個女孩子，她可以告訴你什麼事，是嗎，警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