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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樓到大樓裡的咖啡店，我們佔了一個火車座。

&ldo;一大壺咖啡，&rdo;我說，&ldo;來一籃現烤的餅乾，四人份的法國乳酪。&rdo;

愛茜說：&ldo;四人份!我的身材!&rdo;

&ldo;你的身材蠻好的。&rdo;我告訴她。

侍者離開，我把自己向沙發背一靠，儘量輕鬆下來，今天上午是太緊張了。我要一面看筆記，一面口述讓愛茜打成報告，口述不能太慢，以免她停下來等，但也不能太快，使她跟不上。

侍者送來咖啡。她說：&ldo;看你們的樣子，我先把咖啡拿來了。餅乾烤一下就可以拿來，乳酪是現成的。&rdo;

&ldo;好極了。&rdo;告訴她。

一個男人走進來，好像無目的地環顧一下全室，我看像是在找人，不像是在選位置吃東西。

他的眼光看到我們坐的位置，停了一下，又看回來，快快地看向別處。

那男人在餐廳正中選了一張桌子坐下來。他坐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們。

我對愛茜說：&ldo;不要去亂看，我認為有人在跟蹤我們了。&rdo;

&ldo;老天，怎麼會?&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我說。

&ldo;那個才進來的男人?&rdo;

&ldo;是的。&rdo;

&ldo;他會要什麼呢?&rdo;

我說：&ldo;我想，他會要咖啡和甜圈。但是他真正來這裡的目的，是因為有人告訴他我們在這裡，他是來查對一下的。&rdo;

&ldo;一定是他去辦公室找你，白莎告訴他你在這裡。&rdo;

我說：&ldo;不像。當然也有可能。不過，這個人看起來有錢。假如一個可能是顧客的人去辦公室，看起來又有錢，白莎會說：&l;你請坐下，我兩分鐘之內可以叫他上來。&r;於是白莎會隨便派個打字小姐，下來命令我們立即回去。&rdo;

愛茜笑了。她說：&ldo;你跟白莎太久了，不但知道她會說什麼，而且學她聲調學得一模一樣。&rdo;

&ldo;但願不至於如此。&rdo;我說。

我們的乳酪和餅乾來了。我們一面吃乳酪，一面用熱的餅乾。那個坐在當中桌子上的男人，要了咖啡和一個塗了巧克力的甜圈。

愛茜說：&ldo;這樣吃起東西來有點神經過敏。我自己看來像在金魚缸裡，好多小孩在看著我一樣。。&rdo;

突然那個男人把椅子向後一拉。

&ldo;要過來了。&rdo;我說。

&ldo;你說他要過來了?&rdo;

那男人自椅中站起，直接向我們火車座走來。

&ldo;賴唐諾嗎?&rdo;他問。

我點點頭。

&ldo;我想我認識你。&rdo;

&ldo;我想我不認識你。&rdo;我說。

&ldo;這一點我清楚。我叫巴尼可。&rdo;

我既沒站起來，也不想和他握手。我只是點一下頭，說：&ldo;巴先生，你好。&rdo;

他看向卜愛茜，等著介紹。

她沒吭氣，我也不出聲。

他說：&ldo;賴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談談。&rdo;

&ldo;十分鐘後，我會回辦公室，我們可以在辦公室談。&rdo;

&ldo;事實上，我想先和你見一個面……我是說，非正式地先和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