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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有風聲呼嘯,馬車內卻寂靜如死,良久,一聲咯咯輕笑打破寂靜。
笑聲先是輕微,隨即越來越急越來越響,最後變成宛如從胸臆中噴薄出的瘋狂大笑,夾雜著獨特的噝噝之聲,如怒雲如暴風般似欲掀翻車頂般不停歇的笑。
明明那笑聲如此狂放,空氣中卻有種巍巍如山的壓抑,沉沉的壓下來。
秦長歌抿著嘴唇,毫無憐憫的看著越笑越冷靜,越笑目光越灼然,越笑容顏越浮華魅力的名震天下的晉王殿下,那個一直以為自己王族之子,血脈中流淌著高貴的魏氏血液,懵懂不知的在世人譏嘲竊議的目光中生活了多年,直到在絕境之時方知道自己原來是個連人都算不上的孽種的男子。
她等著他崩潰,或者奮起。
沒有別的路。
世事多苦,誰又僥倖能免?當命運之錘毫無憐惜擊落時,能鏗然以意念之劍憤然相架,激出霹靂火花的勇者,才配直立成人。
行走、拼殺、爭競、勝出,永遠靠的不是血脈,而是靈魂裡脈動的敢於向日長嘯一戟裂天的激血。
笑聲裡,秦長歌聲音清晰,漠然道,&ldo;再給你半刻鐘‐‐你再不笑完,我就不給你機會了‐‐我的耳膜比什麼都要緊。&rdo;
笑聲忽收,迅速得彷彿剛才根本沒有悲憤長笑過,魏天祀已經恢復了平靜,甚至恢復了他帶點陰冷的獨特溫柔。
他語聲平緩的道:&ldo;我要回國,車子我不還給你了。&rdo;
&ldo;我不喜歡賴帳的人,&rdo;秦長歌淡淡道:&ldo;而且和我能給你的東西相比,車子算什麼。&rdo;
狐疑的皺眉,並不問秦長歌打算幫他什麼,魏天祀道:&ldo;你有何理由幫我?用心何在?&rdo;
&ldo;事成之後,以風歧十二州相贈。&rdo;秦長歌答得乾脆。
微微一震,魏天祀立生警惕,&ldo;你是西梁皇室中人?&rdo;
&ldo;不是,&rdo;秦長歌道:&ldo;你不是庸人,你當知道,在你們北魏,有一支神秘勢力,平日以從商為幌子,暗地裡從事一些隱秘事務,但是他們絕不隸屬西梁皇室‐‐你掌握著飛鷹衛,相信給過你類似的密報。&rdo;
&ldo;是的,&rdo;魏天祀目光深思,&ldo;那個組織我隱約知道,也花費了功夫追查,但對方隱蔽的功夫了得,每次在我即將摸到老底的時候失去線索,我一直懷疑北魏高層有人與之勾結,洩露我們的動向‐‐原來那是你隸屬的組織。&rdo;
&ldo;天下分六國,六國中三足鼎立,一統天下之夢想,是所有君主日夜思謀的想望,&rdo;秦長歌神情傲然而遙遠,&ldo;然而存在於這內川大陸之上的,絕不僅僅是這六國勢力,還有些潛伏在暗處的勢力,養精蓄銳韜光養晦,不以自己不足的力量和一國機器作抗爭,都在等待著天下大亂的那一時機,只有亂,才能從中取利,眼下戰爭在即,變亂將起,天下格局,即將重新洗牌,能不能從中分一杯羹,各有各的謀劃。&rdo;
&ldo;我們的謀劃就是,&rdo;秦長歌一笑,&ldo;助天命之子晉王殿下你,奪得北魏王位,不過不必擔心,我們對北魏毫無興趣,我們需要的是利益共享,你以十二州相贈,有了這一方立足的地盤,我們就擁有了立國的國土,我們的目標是西梁,而你也知道,西梁越亂,對你北魏,是有益無害的。&rdo;
&ldo;天命之子?&rdo;魏天祀諷刺一笑,&ldo;剛覺得你智慧浩瀚,一轉眼你又說胡話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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