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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長途汽車站、機場都擠滿了人，出京的汽車在如蛛網般向四面八方伸展的高速公路上排成了長龍。

這是回家的時候了。

凡是家在外地的人，此時碰面後的第一句話往往是：&ldo;今年你回去過年嗎？&rdo;

在江離的家裡，黎遠望也用這句話問江離：&ldo;今年你會回家去過年嗎？&rdo;

江離顯得很猶豫：&ldo;還沒想好呢。&rdo;

黎遠望又問坐在一邊的依露遜：&ldo;你呢？回去嗎？&rdo;

&ldo;不知道，還沒決定。&rdo;依露遜聳了聳肩。&ldo;實際上，我在哪兒，哪兒就是家。&rdo;

江離到廚房去取紫砂茶具，準備做烏龍茶。黎遠望跟著她到了廚房，低聲問：&ldo;依露遜怎麼了？好像情緒不大好。&rdo;

江離哼了一聲：&ldo;還不得怪你那個好朋友？什麼狗屁朋友？&rdo;

&ldo;咦？英翔？&rdo;

&ldo;可不就是那王八蛋。&rdo;

&ldo;怎麼了？&rdo;黎遠望一頭霧水。

&ldo;他是不是有癲癇症？忽然跟依露遜好得難捨難分，忽然一聲不吭地就消失了。他什麼意思？這不分明是玩人嘛。&rdo;江離說著說著，越來越冒火。她猛地扔下杯子，一手叉腰，氣咻咻地轉向黎遠望。&ldo;我告訴你啊，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也不是說有了那什麼關係就非得嫁給你，或者要你負什麼責任，不過，江湖有規矩，遊戲有規則，如果要走，也說一聲，分手就分手，不過沒必要搞得這麼暴戾吧？好像誰會纏著他似的。&rdo;

黎遠望被她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這才明白過來：&ldo;嗨，我當什麼事呢。原來就是英翔去出差了沒打招呼。這有什麼？男人嘛，要做事業呀，反正總會回來的。&rdo;

江離大怒：&ldo;你腦子裡有水是不是？&rdo;

&ldo;怎麼了？我沒說錯呀。&rdo;黎遠望一臉無辜。

&ldo;那是不是你也打算這麼幹呀？&rdo;

&ldo;不是不是，&rdo;黎遠望舉手投降。&ldo;那什麼，江離，你聽我說。男人有時候一忙起來，難免有個疏忽大意什麼的，你也別太介意。&rdo;

&ldo;不介意才怪。&rdo;江離又繼續洗杯、溫杯，泡上茶。

黎遠望悄悄地問：&ldo;那……依露遜說什麼了嗎？&rdo;

&ldo;什麼都沒說。&rdo;

&ldo;真的。&rdo;

&ldo;當然真的。&rdo;

&ldo;她沒跟英翔聯絡？&rdo;

&ldo;沒有。她從不主動跟男人聯絡，沒那習慣。&rdo;江離說得很乾脆。

黎遠望呆了半天，不由失笑：&ldo;那她跟英翔倒是天生一對。英翔也是這脾氣，對誰都淡淡的，也不大說話，也從不計較，也不主動。&rdo;

江離端著茶走出廚房時，忽然對他說：&ldo;我可告訴你，你要敢這麼做，就別再來找我。&rdo;

黎遠望嘻皮笑臉地敷衍著：&ldo;那是那是，那哪能呢？&rdo;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江離開啟門，原來是k貓和蛇梟來了。

k貓很活潑地蹦進來，問她：&ldo;比賽開始了嗎？&rdo;

&ldo;還有一會兒，新聞聯播之後。你倒來得準時。吃飯了沒有？&rdo;

&ldo;吃過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