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南京夜宴(三)(第1/2 頁)
鍾君義對待這種既不能打,不能罵的老頑固。
除了羞辱一下,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
劉宗周聽了鍾君義的話,惱羞成怒說:“乳臭未乾、德行不修,何以齊家、治國、平天下?”
鍾君義說:“有志不在年高,甘羅十二歲拜相,立不世之功。
而先生六十有餘,雖有功名,卻只能在家,做教書先生。
被舉薦做了左都御史,不到三月,就被禮送回老家。
我覺得先生教書,都是誤人子弟。
教出來的學子,恐怕也只是固步自封,不知變通的腐儒。
你名氣雖然大,但您的那一套,連昏君都看不上,難道您不覺得應該反思一下。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為友交而不信乎?傳而習乎?
萬曆朝時,你身為工部右侍郎,你身在其位,不謀其政。
反而醉心黨同伐異,江西巡撫韓浚彈劾你行偽言堅,足以亂天下有餘。
工部所造器械,多偷工減料。
薩爾滸一戰,主將張松頭盔被一箭擊穿而死,以至於明軍潰敗。
大明如今困局,蕺山先生有莫大的責任。
你不思反省,在鄉野結黨抨擊朝政。
崇禎經歷松錦之敗,想打造火器以對抗建奴。
你不過是左都御史,此事與你職責無關,你卻橫加干涉。
君義今日召集商賈,皆是忠於職守,貨通南北,關乎百姓民生。
他們的德行,最少到了齊家之境。
像您這樣不忠於事,不顧數百萬百姓生計的腐儒,有何面目,指責他人德行不休?”
劉宗周聽了滿臉通紅,連忙解釋說:“工部造假老夫已經自證清白。
而大造火器,有傷天和,老夫自然要制止。”
鍾君義說:“好一個自證清白,就算你在工部造假中,沒有貪汙索賄。
但你身在其位,不知其中貓膩,就是嚴重失職。
太祖設立六部,原本就是要臣子各司其職。
你們倒好,本職工作都做不好,還說風聲、雨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事事關心。
韓巡撫說你足以亂天下有餘,是一點也不為過。”
鍾君義抓住劉宗周的痛點,繼續說:“東林書院門前的對聯,是大明亂政的開始。
東林人開始自詡,人人有經天緯地之才,對朝廷所有的決策,都要插手。
經常因為朝廷做出決策,你們就反對。
為了一些雞毛蒜皮之事爭吵不休。
能把本職工作做好的,又有幾人?
就拿您做左都御史來說,左都御史本職是監察百官。
你做了三個月左都御史,可有查處出瀆職貪汙官員?
我來替你回答,你沒有查。
也是,讓一個連部下造假,一無所知的人去做左都御史,怎麼可能查得出瀆職貪汙。
這恐怕也是那些人,推薦你做左都御史的原因。
你做工部右侍郎時,部下造假,你卻拿不到好處。
你越是清白,就越說明你無能。
無能到那些造假之人可以忽視你。
此後,你幾次起復,通證司右通政,順天府尹等。
都是因為有心人知道,南無能又善辯,他們好渾水摸魚。
你做尚寶少卿期間,沒有從繁雜的案牘中,分析出閹黨勢力在做大,以至於七君子慘死獄中。
也是,你自視清高,不屑案牘勞形,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你是高風亮節了,後來你堅辭通政司右使,順天府尹等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