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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夫人眼睛下面一閃而過的白光。那是眼淚嗎?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夫人的眼淚。
婢女的眼前又閃現出一抹嬌豔的紅色,那是騰蘭王妃,穿著鮮紅的舞衣,在宴會上跳舞。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能讓一群男人險為窒息。婢女不知道她的舞跳得算好還是不好,人們都說,有那般的美貌,她的舞跳得如何已經不重要。婢女躲在卑微的角落,看見一朵盛放的玫瑰,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搖曳生姿。她的美麗像滿溢的荻江水四處氾濫,在最黑暗的深夜裡,也無法忽視她的光芒。而她所崇敬的菸芳夫人,曾經在流輝少爺身邊亭亭玉立的百合,在那種絢爛的光芒下,比從前更加蒼白無力。
作者有話要說:
☆、蜉蝣之羽
驚魂未定的柔荑被丟進她原先的房間裡,她環抱著膝蓋坐在床上,連鞋也不曉得脫下。腦海裡恍恍惚惚,都是易行絕望的神情和流淌滿地的鮮血。她用力抱緊膝蓋,像安慰自己那般,用臉頰貼著膝蓋摩擦。
“啪!”那扇門幾乎是被撞開的,嚇得柔荑一頭躲進棉被裡。一隻有力的大手粗暴地扯開她裹在頭上的棉被,柔荑不肯抬起頭來,但餘光片瞥見熟悉的衣服紋樣,她知道是流輝。流輝什麼也沒說,俯身放下說了什麼東西,徑自轉身離去。
哭了。柔荑好奇地抬起頭,先朝門口看了看,門敞開著,但屋內已不見流輝。這時,她才去細看流輝放下的東西——她的女兒,雖然柔荑不願意這麼稱呼。或許是因為離開了人的懷抱,女嬰哭得越來越響,小臉憋得通紅。柔荑只好把她抱起來,女嬰的哭聲減弱,烏黑晶亮的眼珠盯著陌生的臉看了一會兒,再次嚎啕大哭。
流輝說畢竟是她的孩子,他相信她不會置之不理。但是,柔荑覺得她之所以抱起這個女嬰,只是為了一個安靜的環境。
“菸芳走了?”難道是因為她和易行出逃的事?柔荑認為這是極不可思議的,流輝竟然真的會為了她的一句話驅逐菸芳。不過,走了也好,柔荑厭惡她面對自己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像有人在她的席子下放上了一根釘子,就算釘子不來扎她,也足以使她坐立不安。
姱姑一邊折著尿布一邊說:“是。好像是將軍要她走的。”姱姑十分惋惜,菸芳夫人那樣好的人,為什麼還會被嫌棄?更可憐的是自己,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裡,莫名其妙地被當成奴僕,而她在這裡唯一喜歡的菸芳夫人,也莫名其妙地離開。
這個女嬰好像真的和柔荑特別沒有母女緣分,寧可讓姱姑抱,也不肯讓柔荑抱。流輝對此非常著急,每次強令柔荑抱她,但她一到柔荑懷裡就哇哇大哭,鬧得流輝頭疼不已。“一定是因為你狠心拋棄她,她對你有怨恨。”流輝說。
那就不要勉強她親近我了,柔荑心裡道。她努力哄著懷裡的女嬰,雖然從前柔荑也不是親自帶的兒女,但覺得他們並沒有如這般同自己作對。而且,在她第一次離開前,這個女兒應當也沒有這麼不乖的。難道是被菸芳教壞了嗎?柔荑暗想。
流輝實在看不下去,把柔荑推開,搶到自己懷裡。女嬰的哭聲居然真的弱了很多,過了不久,就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搭。柔荑湊到她跟前看了一眼:“她果然不喜歡我。還是讓她跟姱姑在一起吧,她喜歡姱姑。”
流輝白了她一眼:“你是她的母親,怎麼能把她丟給別人?”
“菸芳不是照顧得她挺好的嗎?誰都比我照顧得好,為什麼非要讓我照顧她?”柔荑終於小聲地把內心的想法吐露。
流輝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柔荑怯怯地往旁邊躲去,不過,流輝並沒有暴怒地朝她揮拳,反而道:“去把姱姑叫來。”柔荑向外走時,他還不忘諷刺,“沒有比你更失職的母親了,柔荑。”柔荑的背影遲疑了一下,飛快地往門外奔去。
她才不管什麼失職不失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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