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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向了裴少辛, 輕輕的點了點頭:「好。」
沈啟年看著這一副場景一時間竟覺得自己應當奪門而出才是,他不敢打攪這頂頂尊貴的夫婦, 卻又耐不下性子來看著他們二人卿卿我我的。索性便用一隻筷子攪著面前的水。
寧舒窈一轉頭便是瞧見這沈啟年這一副模樣,她推了推裴少辛,兀自站了起來坐在一邊的軟榻上, 離著二人遠遠的。
畢竟還是面子有些薄,她耳尖上都染上了緋紅。
裴少辛瞧見寧舒窈這樣也曉得她是女兒家的情緒起來了,便也之低頭輕聲笑了, 便正了正身子對著沈啟年開始談論著正事。
沈啟年瞧見,心裡鬆了一口氣,忽視了方才的尷尬正了正臉色便與裴少辛繼續說著對付三皇子的事。
三皇子孃家顯赫,黨與眾多, 是除裴少辛之外最有力的皇位繼承者。
可是他永遠越不過裴少辛的,一便是嫡出名號;二便是心胸氣概。
這第二點便是沈啟年心向裴少辛的原因。
古來攻高攝主,杯酒釋兵權的例子不在少數。
沈啟年是京兆沈家未來的家主,家族百十條性命皆系在他的身上,一步錯步步錯,若是跟錯了主,不僅是將自己,更是將家中婦人稚子置在烈火上烹。
沈啟年心裡略過了許多的事,終究是化作一道無聲的嘆息,他整理了思緒抬起頭來神色如常。
寧舒窈聽著裴少辛與沈啟年的交談愈聽到後邊便愈發的膽戰心驚。
在裴舜的眼皮子底下,在他如同操縱傀儡似的朝堂之上,有異心之人竟不容小覷。
縱使寧舒窈先前曾略微讀過些許的權謀算計,如今卻也明白了,最難算計的,乃是人心。
等到他們談論完了這事,裴少辛翻過手來輕叩著桌子,沉聲說道:「你可是參加了這回的科舉應試?」
沈啟年一愣,朝著他點了點頭:「家父替臣報的名,便」
裴少辛抬了手止住了他的後話:「孤已經看了你的論述,在這屆考生中是數一數二的,三甲應是囊中之物。」
他見著沈啟年面色疑惑,便繼續說道:「先前父皇召了孤進宮,除去給孤看了貴女畫卷,便是瞧了這個。」裴少辛抬頭看向沈啟年:「孤同父皇說,沈家公子,應當設為狀元。」
沈啟年聽見裴少辛這話微微一頓,他抬頭看向了裴少辛:「這」
若是背地裡有勾搭的,在明面上唯恐避之不及。可裴少辛倒好,明晃晃的在裴舜面前表達出對他的欣賞之情,唯恐裴舜想不到這茬來。
沈啟年低下頭來一笑,端起杯盞來對著裴少辛:「那臣,便謝太子殿下賞識了。」
裴少辛端起杯來一飲而盡,笑意更甚:「不必。」
殘陽割裂了京兆白日裡熱熱鬧鬧的光景,徒留下枯黃的樹枝被北風颳得搖搖欲墜。
寧舒窈攥緊了身邊人的大袖,輕聲同他說:「夫君,回去吧。」
裴少辛轉過身來看著身邊的可人兒,點了點頭:「好。」他目光移了,放眼遠眺,將京兆掠進眼底:「咱們,回家。」
近日裡,朝廷上下風平浪靜,便是筆墨成諫的史官也似被下了咒一般頷著首一聲不吭。
這是詭辯,暗潮的先行者。
裴舜老謀深算,又如何看不出裡邊的貓膩。
可他狂妄自大,嗜權如命,堅信被自己「操控」著的臣子不敢有二心。
冠冕上邊墜著的瓔珞搖晃,裴舜繼續著為大晉,為自己選棟樑之臣的殿試。
褐衣男子下跪行禮:「草民謝袁,拜見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袁抬起了頭,眼神中充滿灼灼的報復與野心。
東宮中,正在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