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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甘棠一個電話撥過來,陸荷陽只得快速將嘴裡的餃子咽乾淨接通電話。
「陸老師!」甘棠雀躍的聲音傳過來,「你沒事吧?我們接到你受傷的訊息都嚇死了……」她說著說著聲線就開始打顫,有點要哭的模樣。
「沒事。」陸荷陽努力插進話,「讓大家擔心了。」
「沒事就好。」甘棠穩定了一下情緒,「明天週五,你可以再休息一天,下週再來上班。我把目前的課件整理好,發到你的郵箱,學生作業我明天上午上班順路給你送去。」
「謝謝甘老師。」陸荷陽掛掉電話,將家庭住址發過去。等再舀起一枚吃的時候發現有些涼了,肉油的腥氣遮蓋掉香氣,他本來也沒什麼胃口,便將剩餘的封進小碗塞進冰箱。
將髒衣服扔進洗衣機,他陷進柔軟的大床裡,合上眼很快進入睡眠。洗衣機的攪動聲也沒能吵醒他,也因此,他錯過了十點半初秋柔軟的夜色,和傅珣隔著萬千燈火發來的一句「晚安」。
只一夜,金桂花就開了。
頭茬開在朝陽的一側,香氣馥郁,搖曳枝頭,但隨之而來的就是花粉過敏的症狀,眼睛發癢,整個上呼吸道不適。陸荷陽本不想出門,卻不得不去藥店買一點緩解過敏症狀的藥物。
t恤外隨意套上一件棉質的白襯衣,他戴好口罩,走到小區外的藥店裡。從貨架上取下一盒鹽酸西替利嗪片,口袋裡手機震動,他接起來,是甘棠。
「陸老師,我到你家樓下了。」
「你稍等我一下,我在藥店,馬上回去。」陸荷陽掛掉電話,走到結帳的櫃檯前。人的視線總是被高飽和度的顏色吸引,一排各色避套爭奇鬥豔,他的目光無意識地掠過去,眼睛有點乾澀,他抬起手機掃了一下付款的二維碼,手指點了點櫃檯:「有沒有……」
突然忘記了名字。
海……什麼?
尾音尷尬地落在半截,櫃檯裡的售貨員心領神會,從貨架拋下一盒套:「40。」
陸荷陽擰起眉心,正要開口,透明的玻璃門猛地被拉開,門上懸的風鈴相互碰撞發出叮叮的脆響,他抬起頭看過去。
傅珣一襲卡其色薄風衣,大步踏進來,帶來裹挾著花香的風,不待陸荷陽反應,他的目光已直直落在了櫃檯的那盒套上。
「陸老師,有想法?」傅珣眯了眯眼,露出玩味的笑容,指尖扣著紙盒的包裝,正巧指在「極致體驗」四個大字上。下一秒視線旁落,他看到陸荷陽舉著手機的手腕上空空如也,並沒有戴他送的那支手錶。
陸荷陽腦子裡空白了一瞬,電光火石之間,他轉過身開口:「海露滴眼液,有嗎?」
跟在陸荷陽的身後踏出藥店,傅珣饒有興致地審視他粉色的耳廓,那裡面板很薄,充盈一點血液就會變紅,他喜歡在他快到之前貼近他耳邊,抿住那裡,用舌尖一點點勾過去,將它推升熱度,變得濡濕。
「你來做什麼?」
「帶你去看病。」
「我不去。」
傅珣快走幾步追上陸荷陽,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往路邊一輛黑色的汽車邊帶:「別任性,身體是自己的。」
陸荷陽擰著手腕,但兩個這樣搶眼的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著實不好看。陸荷陽感到藥店售貨員吃瓜的目光衝破透明的玻璃,刺在自己的身上,他用力甩開傅珣的手掌,提著裝有藥和眼藥水的塑膠袋心有不甘:「我約了人。」
「學生作業。」傅珣將手伸進車裡,從座椅上取出一個檔案袋扔進他懷中。顯然,他對他記得甘棠、記得教學,卻不記得自己而感到生氣。
他有時候甚至在想,是不是因為陸荷陽對自己過度恐懼又恨之入骨,所以在大腦詢問是否刪除他時,他毫不猶豫甚至迫不及待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