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空念遠(第1/3 頁)
在宋橫波被送上家廟前一夜,宋以墨特地來徽雪院來見了宋以歌一面。
他來時,恰逢細雨綿綿。
寒意一點點的浸入了骨髓,宋以墨身子弱,哪裡受得了這等寒氣,沒一會兒,便面色孱弱的用手帕捂著咳了好幾下。
小廝見了,立馬心疼道:“侯爺也不太將自己的身子當回事了,明明許太醫醫術卓越,您為何就是不肯讓他來給您醫治了?”
“世間好大夫千萬,又哪裡缺了許太醫一人。”宋以墨揮手,將搭在身上的披風又往身上裹了裹,“此事不要與七姑娘說。”
小廝面露痛色,手腳麻利的將剛拿來的手爐往他的手中塞去:“侯爺,可得多加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自然是會的。”
暖氣漸漸散去,冷意從縫隙中浸來。
如今已是半夜,宋以歌正要挑燈就寢時,驀然便見廊下有一道挺拔的身影,正靜默的站在那,不一會兒才扣響了門上的銅環。
宋以歌打量了片刻,隨手去過搭在一旁衣架子上的披風往身上一罩,這便去開了門:“如今夜深,哥哥怎來了?”
宋以墨笑了笑:“不太放心你,所以特地過來瞧瞧。”
“這有什麼不放心的。”宋以歌偏了偏身子,讓宋以墨進來。
燭火微弱。
兄妹倆相對而坐,熱茶在手邊冒起了嫋嫋的茶煙。
宋以墨抬起茶盞剛想喝上一口時,就被宋以歌攔住:“夜深了,清茶醒神,你一會兒又要睡不著了。”
“無礙。”宋以墨淺笑,如春風動人,“我少喝些便是。”
宋以歌緩緩出聲:“哥哥這般晚來,應當不會只是為了同我喝茶吧。”
“卻是有事與你說。”宋以墨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將橫波遷至了家廟,你可有什麼想法?”
“這事兄長做主便好。”宋以歌淺笑,“以歌是相信兄長的決斷的。”
宋以墨擱在几案上的手指漸漸地握緊,宋以歌低頭瞧了眼,又道,“兄長,若是不想……”
“沒有不想。”宋以墨立馬就將宋以歌的話頭截斷,似乎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他斂了眸,又低聲道,“只是覺得對你不太公平罷了。”
“這世間本就沒什麼絕對的公平,兄長今兒在書房的一齣戲,以歌也是明白的,家廟可不比府中,這點苦夠她受了。”宋以歌倒是瞧得挺開,“不過,以歌也很想知道,四姐身後可有人指使?”
宋以墨聞言一愣,倒是沒想到宋以歌竟然能這麼快的就發現了此事的端倪,他看向她時,嘴角微微抿著,顯露出心情的不虞來。
“還真是有人。”宋以歌笑得眉眼生花。
宋以墨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大概是不相信這一出好戲,宋橫波能做得這般周全,況且她自個也露了餡。”說起這事時,宋以歌的笑容在剎那斂了去,“是許生對嗎?”
宋以墨沒說話。
宋以歌繼而冷笑出聲:“他可真是陰魂不散。”
宋以歌眼中的痛恨實在是太過明顯,宋以墨就坐在她對面,自然是瞧得一清二楚。
只是如今,他地位未穩,一切都還需從長計議。
有時候,他想,如果自己沒有這麼一副孱弱的軀體,而是自幼跟著父親出入戰場,那麼他現在已經能名正言順的接管父親麾下的將士,而不是坐在這兒,眼睜睜的看著許多事情的發生,而他無能為力。
“歌兒。”宋以墨拉住了她的手,神色懇切而又真摯,“相信我。”
“哥哥?”
“終有一日,我會為你報仇雪恨。”
將宋以墨送走之後,宋以歌突然覺得心頭難安,裹著被褥在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