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雲(第2/4 頁)
林恣興高采烈地介紹自己的設計靈感,眉目間滿是少年意氣。
寧敞覺得那一刻指點江山的林恣眼中似有星辰熠熠生輝,為他周身覆上一層灼目的光華,那是寧敞從未見過的林恣。
她顫悠悠地舉起小手,注視著林恣問:“林夫子,今天不學文了嗎,您這是趁夫子外出假公濟私展示你的才華吧。
私塾當以文為重,四書五經才是要義,不可廢棄。”
寧敞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沉穩,自信,其實她本來是不想潑冷水的,只是想看看如此驕傲恣意的少年銳氣被挫時的模樣。
再者她也很好奇在諸多課業中,林恣的文學造詣怎麼樣。
林恣將宣紙展平放置在案几上,從容地一笑,挑眉說:“寧敞姑娘何時這麼愛好文學了,在下頭一回知道。
原以為你不喜課堂上嚴肅刻板的氣氛,所以想來點輕鬆活潑的調節些許。林恣我以為私塾不當以文為重,太過酸腐,文武兼濟方能各展所長。”
寧敞悻悻然不說話了,只一抱拳表示慚愧。
林恣代課的次數一多,寧敞與其“交手”的次數也就越多。
每次林恣都能讓寧敞輸的心服口服,一來二去,兩人也算有了交集。
織造寧府與兵器林府世代相交,織造布匹押送所需的兵器大都由林府提供。
林恣有時會跟著父親來寧府遞送兵器清單。
一日,林恣被琴音牽引著兜兜轉轉來到內庭池塘邊的一株槐樹下,只見一個女孩正嫻熟地撥弄琴絃,凝神撫出一段旋律,樂音嫋嫋,好像安魂曲,莫名使人心境平和下來,四肢輕盈起來。
女孩彈奏片刻,取出隨身攜帶的紙張,圈圈劃劃,又在上面改寫些什麼,後又重新坐正,指尖飛揚間旋律又起,依稀可辨是靜心之曲,只是某幾段被改動得更加輕靈流暢,有了流動的生命力一般。
林恣看入了神,那個乖巧地彈琴的女孩,難道是寧敞?
這倔丫頭還有這麼溫順的時候,不可思議。
正納悶,一個腦袋俏皮地從身後探出:“喲,這不是林恣公子嗎,想不到您有偷看閨閣姑娘彈琴的癖好,嘖嘖。”寧敞原本好端端在彈琴,整改樂譜,卻隱約察覺到被注視。
一抬頭,好傢伙,林恣。
於是輕輕放好樂譜,繞過假山,穿過石塘,到林恣身後,準備給林恣來個措手不及。
林恣還處在訝異的慌神之中,才緩過來:“寧敞姑娘,你彈琴真的有催眠的功效耶。我剛才差點魔怔了,你真的有神棍的潛質。我差點都被琴音蠱惑了。”
寧敞很想給他一個白眼:“林恣公子,我這不叫催眠,叫寧神定氣,再說你自己意志散亂怪誰。像你這種立志要闖蕩江湖的俠客,免不了打打殺殺,沾染血腥,將來也許你會需要請我幫你彈琴消解業障呢,哈哈。”
林恣無奈地笑笑,還是由衷地說了一句:“想不到你課業不怎麼樣,彈琴造詣還挺高的,還會自創曲譜,有點才華。”
寧敞因為這句誇獎瞬間變得飄飄然起來:“小意思,小意思。承蒙林恣公子不棄。就像您說的,文武兼濟才能各展所長,有機會定要向您討教一二。”
自從林恣有了“代課夫子”的身份之後,寧敞對林恣的稱呼就愈加恭敬了,就連敬語“您”都用上了,林恣真是哭笑不得,但是又覺得有些可愛。
他傲嬌地昂起下巴:“嗯……資質太差的徒弟我可是教不了的,心太累。”
寧敞雙目圓睜,氣得狠狠踹了林恣幾腳。
半明半暗的午後,兩人在槐樹下追逐打鬧,有槐花飄落下來,裹挾著清淡甜美的香氣,原本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因為志趣的互通而漸漸靠近。
此後,兩人經常結伴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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