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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案齊眉?可笑!你當我不明白,這麼多年,母親與父親便是這所謂的舉案齊眉。可這舉案齊眉裡頭,真真沒有多少感情可言。牙齒和舌頭還會打架,可這麼多年,老爺與我幾乎從來沒有生過氣,紅過臉。你以為是為什麼,是因為老爺與我根本沒有所謂的情投意合。不信你去問問那些侍候過吳雁兒的人,她們老早就說過,吳雁兒與懷德時常爭吵,可每每吵完,卻更似蜜裡調油。」何氏捶著胸口說著這些話。
宋媽媽心疼極了,撫著何氏的後背道:「夫人,那吳雁兒已走了十四年了,您又何必總拿這些事來膈應自己呢。再說前幾日,老爺不是也與夫人吵鬧,隨後不也和好如初了嗎?」
「那不一樣。不是我拿這些事膈應自己,而是那秦瑾瑤一直在眼前膈應我。前兩日那件事,你敢說不是她的手筆?到了我連那個小廝是誰都沒查著,又礙著舊事不敢再往下究了,可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月瑤受了多大的罪,我被折騰成什麼樣子。即便沒有這樁事,每每只要看見那秦瑾瑤,我總想起懷德與吳雁兒的那些日子。懷德對我是好,但你們又有誰能明白,我從未看見他的一顆真心。這麼多年,我眼看著他的官越做越大,那顆原本就不屬於我的心也越走越遠。」
「夫人想多了。」宋媽媽不知如何勸解,只能說著蒼白無力的話。
還是何氏自己醒過神來,苦笑道:「如今我的指望,全在月瑤身上了。只願月瑤能嫁個好人家,一生富貴,不要被秦瑾瑤壓下去,我便知足了。」
「對了,宣安候夫人的宴席總不能讓秦瑾瑤一個人過去,月瑤呢?」何氏忽然慌張道。
「請,請帖上是沒有大姑娘的名字。」宋媽媽尷尬道。
「沒有月瑤?」何氏不滿道:「宣安候如今深得陛下寵愛,的確不用在意咱們公主府的面子。但若沒有月瑤,豈不是那秦瑾瑤一人得臉?」
「除了一張臉,她還有什麼?」宋媽媽勸道。
「也是。宣安候夫人的宴席一向都有貴女們較量詩書,若是秦瑾瑤真的丟了人,那倒也是她活該。既如此,倒也罷了,讓她一個人丟人現眼去吧。」何氏心裡滿意許多。「不過月瑤那,等她的病徹底好了,你也要讓她勤加練習,今年是我母親做壽,到時候她必須一展鋒芒,壓下我的那些侄女。」
「是,老奴一直盯著呢。」宋媽媽道。
「傳話的小廝往後不必再攔了。今日讓他們緊盯著些宣安候府的動靜。」何氏囑咐道。
宣安候府裡,一眾貴女襯得園子裡熠熠生輝,連花朵都顯得黯然無光。韓雲薇明快爽朗,秦瑾瑤嬌艷絕麗,其她女子或婉約清雅,或儀態貴重,或書卷氣十足,總之人人有其獨到之處,讓宣安候夫人連連稱讚。
彼時韓雲薇坐在秦瑾瑤身邊,連連看了她幾眼。
「韓姑娘在看什麼?」秦瑾瑤右手托起茶盞,左手掀開杯蓋,氤氳的茶香讓她的面孔顯得更加朦朧艷麗。
韓雲薇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哎,我怎麼瞧,你也不像是那種能把自己的丫鬟送給自己父親的人。可月瑤說得真真的,大夥都信了。說實話,我也信了,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秦瑾瑤也不遮掩,柔聲說道:「府裡何氏苛待我,不給我月例銀子,如此我自然養不起丫鬟,索性把丫鬟都送到父親身邊膈應何氏。」
這話說完,韓雲薇臉上便顯出十分的驚訝來。
「你倒是實在,我問了你便說,不過你怎麼這麼不尊重何氏?那好歹是你的母親。」韓雲薇咯咯笑了半天,隨後才詫異問道,可也只是詫異,沒有什麼嫌惡。
「既不是生母,何來感情可言?既沒有感情,又何必要裝作母慈女孝?」秦瑾瑤淡淡道。
「我從沒聽見過一位貴女這麼說話。」韓雲薇長嘆,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