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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暉閣似乎沒有這個資格。

他也是。

&ldo;我在這邊有家，離學校很近。&rdo;

方渡青果然輕巧回應，攪了下碗中的酒釀丸子。

&ldo;是嗎。&rdo;

他垂眸，太陽穴一陣發緊，而後就隱隱痛了起來，太久沒安眠過，身體漸漸不安，開始反抗。

挑挑揀揀，吃完了最後幾顆圓滾滾的丸子。

方渡青擦擦嘴，&ldo;我要回學校了。&rdo;

&ldo;好。&rdo;

時遇殊看她一眼，安靜去結了帳。

事到如此，挽留毫無必要。

意外地，方渡青在門外撐著傘等她，純黑色，足夠容納兩個人。

喉頭動了動，時遇殊走到她面前，低頭看她，目光柔和。

&ldo;走走吧。&rdo;

這句話是她說的，然後極為自然把傘交給了時遇殊，走在了前頭。

時遇殊追上，遮住還在落下的雪花。

兩人並肩而行，距離卻若有若無。

隔著厚厚衣服的摩擦，時遇殊也覺得胸口滾燙，傘下的小天地讓他頭腦昏沉，鼻端嗅著來自方渡青身上的細微香氣。

方渡青拉著時遇殊，毫不在意在學校逛了一圈。

給他介紹自己生活學習的地方，情人坡、人工湖、圖書館，還有紫藤長廊。

許久沒聽到她聒噪的說話，時遇殊很滿足，不時側頭看看她。

沒有以前那麼白了，眼睛仍是清亮的。

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出她曾經受過什麼樣的苦難。

跋涉泥濘，不沾汙濁。

他微微失神，為方渡青一而再再而三的成長。

是否再到最後，他自己也不會被需要了。

&ldo;真的不早了，我要回宿舍。&rdo;

&ldo;走吧。&rdo;

將傘還給她，時遇殊終於能碰到那雙冰涼的手，在她手背上微微一捏，讓方渡青能握住傘柄。

他退了步，瞬間被呼嘯風雪白了頭。

一步之遙，淒淒切切。

方渡青看見越發瘦削的時遇殊，哽了哽，還是開了口，她刻意將聲音提高，蓋過呼呼風聲。

&ldo;以後別來找我了。&rdo;

時遇殊察覺到一片雪落在了睫毛上，轉瞬化成水，滾進眼中，他眨了眨。

心臟鈍痛，在消化這幾個字。

&ldo;以後……是多久？&rdo;

他聲音很悶，下一瞬就被風攜走。

方渡青走近了一步，雪地靴的毛球蹭到了他的褲腳，這樣近的距離，她看到時遇殊眼中雪化開的水光，伸手，踮腳，撫過他的眉骨，鼻樑，落到唇角。

他低頭，卻見她下一刻將人狠狠拉了下來。

又用力咬了上去。

是真的在咬，時遇殊悶哼一聲，嘗到血腥味。

小姑娘閉著眼，長睫下掉了兩滴淚。

&ldo;給我三年時間。&rdo;

她安撫地吻了下他的唇，將所有不安的氣息全部帶走，一遍遍。

第65章人還是要管的

方渡青看了下鏡子裡的自己，簡單的t恤短褲，除了面板被再度養白，一切和三年似乎沒什麼區別。

可她已經深一腳淺一腳走了三年，馬上能看到這條路的盡頭了，只待轉身毅然踏入修羅場。

沉沉吞下一口氣，她笑了笑，拿好所有檔案，一路慢慢走到院長辦公室。

那裡有這三年來提攜方渡青的所有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