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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早餐端上桌，方渡青也剛好被蒙出一頭汗。

她抽了紙巾，微微俯身看了下碗裡的東西。

&ldo;喜歡吃嗎？&rdo;

時遇殊將瓷勺擱到碗裡，順帶將她摁到板凳上，手指看似不經意插入發中，握到滿掌心的熱度。

看來小姑娘是聽了話的。

時遇殊坐在她旁邊，兩人安靜吃早飯，享受這遲來的靜謐。

方渡青緊張地看著時遇殊，因為長時間不間斷急促說話，她此刻臉通紅，喉嚨也有些燒。

紅糖的甜味已經被回味完，只有口乾舌燥的等待。

她在等時遇殊的反應，在她交代完所有事由後，包括曾經掙扎不已的關於阿葉和汪桀的那些細節。

雖然說出口只是一瞬間，她卻醞釀了三年，才有了張口的勇氣。

&ldo;說完了嗎？&rdo;

&ldo;嗯。&rdo;

她又舔了舔唇，意外緊張。

時遇殊至此還沒說過一個字，哪怕嗯一聲，只是臉上的表情明明滅滅，如江水行船，一路掠過，是不是留有岸邊紙燈的光亮。

看了下手指糾到一塊的方渡青，時遇殊心裡悄然嘆口氣，朝她招了招手，&ldo;來。&rdo;

還願意搭理她，方渡青暗暗一喜，立刻乖巧地坐到了他的腿上，腰被他穩穩扶著，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他。

&ldo;心虛？&rdo;

他問，空著的那隻手就在背上拍了拍。

她搖搖頭。

&ldo;身體僵硬，雙眼無神。&rdo;

&ldo;……&rdo;

方渡青垂著頭，一點點錯開他的視線，直到視線蒙上一層白牆，才捨得開口，&ldo;想了這麼久，是我的錯，這不是對你的不信任，你知道的，這個世界只有你是我唯一的後盾了。&rdo;

她語意澀然，時遇殊又想起了方家的兩個男人。

落到這個結局，是他絕對不忍心見到的，所以才願讓出三年時間，給她療傷和平復。

手掌往上，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端，時遇殊低聲說，&ldo;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的。&rdo;

&ldo;好。&rdo;

她應了聲，才放心往時遇殊懷裡蹭了蹭，&ldo;那汪桀的事……&rdo;

&ldo;我去查，你別想太多。&rdo;

&ldo;還有……&rdo;

他頓了下，將她腦袋扭過來，&ldo;搬回來，和我一起住。&rdo;

回到意暉閣的第二週，方渡青又去了未來。

她估計著這個年代只會是在2050之後，摸出一個口罩戴上，方渡青打量了下週圍的佈置，毫無熟悉感。

就像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冷清，灰敗。

不知道發生過什麼。

上次見到的烽火已經沒了，取代的是到處人滿為患的醫院和診所。

雖然帶著從研究所順來的過濾口罩，方渡青仍惴惴不安，她在街頭走了走，終於找到一個落單的小女孩。

實在是她哭聲太響，周圍的人又都視若無睹。

方渡青走過去，聲音在口罩下甕聲甕氣的，&ldo;小朋友，怎麼了？&rdo;

小女孩看她，磕磕巴巴哭著，&ldo;爸爸……病了……媽媽把我趕了出來，說……會傳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