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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這樣嚴重,寧蘇意低眉,無可辯駁,唯有緊抿唇瓣。
寧老先生試圖更進一步勸說:「拋開別的不談,修臣這個人的樣貌和品行都是上乘,心也細緻體貼,堪為良配。你試著和他相處,未必不會喜歡上他。」
寧蘇意牙齒嚙合,咬著唇內軟肉,半晌,掙扎著說:「他呢,他願意入贅嗎?」
這世上有幾個男人心甘情願入贅,在妻子孃家始終低人一頭,不論說話做事都要受幾分掣肘。
寧老先生以為她顧慮高修臣的家庭關係,略頓一頓,簡要說明:「修臣幼年失怙,家中僅有一位年邁的母親,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亂七八糟的親戚,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我不是……」她的重點不是這個。
寧老先生揮手打斷:「罷了,爺爺困了,回頭再說吧。今天就是給你說一聲,沒讓你立刻就做出決斷。」
寧蘇意出了書房,臉色立時垮塌,一片灰敗。
她方才那一問簡直多此一舉,高修臣怎會不願意入贅,從這個星期以來,他對她的態度就可見一斑。
她先前就感到困惑,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高修臣對她那股殷勤感從何而來,現在總算找到緣由。
想來,爺爺早前就給高修臣打過招呼,他是知曉此事的。
之前,她對高修臣的印象還不錯,他為人謙和有禮,工作能力突出。那些高層在背後嚼舌根,說他發號施令未免有些師出無名,可見識過他的決策執行的效果後,沒人置喙他能力不配位。他也從沒拿著雞毛當令箭、使用專斷鐵血手腕,一貫是以成績讓人信服。
老實說,她是有幾分欣賞他的,能無依無靠在明晟站穩腳跟不容易。
然而經過與爺爺的一番談話,那些對他的稱讚被她扣得一分不剩。
寧蘇意進了浴室,一個澡洗得頭疼欲裂,越想越鬱結,隨便將頭髮吹乾就躺在床上,連護膚都沒心情做。
她摸到手機點亮,往群裡發了條訊息。
「煩死了。」
鄒茜恩混吃等死的人,慣常沒什麼要緊事,第一時間發來慰問:「摸摸酥酥,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寧蘇意感慨一句:「要是工作上的事就好了。」
鄒茜恩:「那就是私事,說來聽聽,給你出出主意。」
寧蘇意坐起來,盤著腿靠在床頭,將凌亂的長髮撥到一邊,著實鬱悶,便將爺爺的提議發到群裡。
鄒茜恩看完驚得半天保持一個姿勢沒動,更沒往群裡發一個字。
寧蘇意自嘲一笑:「是不是覺得很離譜?」
一直沒有冒泡的葉繁霜給了個回應:「是挺讓人意想不到,入贅,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一套。首先宣告,我沒有鄙視入贅的意思。要是你真心喜歡那個姓高的,他入贅,我舉雙手贊成並送上一封厚厚的紅包。亂點鴛鴦譜就不必了。」
鄒茜恩這時候才接上話:「我不明白,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找一門當戶對的商業聯姻?」
葉繁霜:「何不食肉糜,你動動腦子啊,酥酥爺爺的意思是想讓明晟始終存在於寧氏名下,聯姻的話,夫妻兩家勢均力敵,明晟遲早得歸於酥酥的夫家,老爺子能甘心?入贅就不同了。」
寧蘇意眼神灰暗,不得不說,葉繁霜說到點子上了。
——
失眠到半夜,寧蘇意困得眼眶酸脹才勉強入睡。
她的睡眠一直是個大問題,早年吃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安眠片,後來戒藥,遇到睡不著的情況,就得靠吃褪黑素。她知道這東西吃多了也會有些微的副作用,但也是無奈之舉。
第二天,到公司時八點一刻,寧蘇意化了比平時稍濃的妝,仍顯出三分憔悴神色,是高額化妝品也掩蓋不住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