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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蕭叔流了血,又從山上下來,這時辰上已然餓了,小寶去給他弄點吃食。”
蕭元寶頓住腳,連忙道:“我去給爹爹盛一碗雞湯涼著。”
“好。”
祁北南見蕭元寶去了灶屋上,這才去了屋裡。
“你這當真是命大,恁般兇物口下也逃脫了來。”
劉大夫夾著眉頭:“左腹肋骨斷了兩根,右腿肉傷,傷口太深了。”
“我且與你縫合腿上的口子,肋骨上,還得請個城裡的骨傷大夫來才穩妥。”
祁北南靜靜的聽著大夫的話,言此,他道:“我這便託人去請。”
一轉頭,便見著捧了碗雞湯立在門口的蕭元寶。
他鼻腔酸澀,忍著發熱的眼睛:“哥哥去城裡請嗎?”
“哥哥去趟方家,看看方大哥哥得空不得空。”
“嗯。”
蕭元寶看著祁北南出去,將雞湯端到了蕭護跟前。
“爹爹不要緊,不哭。”
蕭護瞧著蕭元寶憂心的模樣,心頭揪得慌,倒是覺著比身子上的痛還不舒坦些。
蕭元寶吸了吸鼻子,低低的應了一聲。
一勺子一勺子的將雞湯餵給蕭護吃。
這頭吃罷了,劉大夫也備好了縫針。
晚些時候城裡的大夫又來,一廂折騰,處理好蕭護的傷,已是入夜了。
祁北南扶蕭護起了夜, 轉回屋去。
出門來,卻見著蕭元寶屋裡的燈還亮著。
“小寶,還沒睡麼?”
祁北南站在屋門邊, 輕聲問了一句。
“嗯。”
屋裡頭回應了一聲, 祁北南這才開門進去。
進屋祁北南便見著蕭元寶將他十分珍視的儲錢陶罐給搬了出來,桌上堆了一山包的銅子。
他正坐在油燈前,用麻繩將銅子一個一個的串起來。
祁北南在一側坐下:“這麼晚了怎還不休息。”
蕭元寶將串好的銅子拿給祁北南,他聲音沒了往日裡的清脆光彩, 有些弱:
“爹爹流了好多血,一定要花許多錢來醫治,我把攢的銅子都拿出來, 給爹爹看大夫。”
這兩年他跟著老師去做席面兒, 自又賣些木耳山珍, 筍乾禽毛, 還是攢下了三百多個銅子。
本是想再攢攢給爹爹買一把好弓的, 瞧這情形, 他都不想再給爹爹買弓了。
常在山間走, 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 他自來就是曉得爹爹掙那口飯吃不容易的。
只是這些年傷了痛了也不過都是些小傷,像是這回這般嚇人的, 還是頭一遭。
祁北南摸了摸蕭元寶的腦袋,輕聲撫慰道:“傻瓜, 且不說蕭叔這些年自掙得有錢在身上,再不濟還有哥哥, 怎用得上你攢的錢。”
“更何況只是受了傷, 今兒來的骨傷大夫也說了,只要好好養上幾個月就可痊癒。並非是像方老爺爺一般, 要長年累月的躺在床上了。”
“可我還是擔心爹爹。”
他憂心爹爹養不好,便是往後康健了,走路也再不靈便;也怕吹風下雨的,舊傷便復發作痛。
更怕人一躺下就再起不來了。
先前和老師去一戶人家做白事菜,便是聽聞那人家上的娘子因傷了腿,後頭發膿發熱,人便沒了。
蕭元寶抿著唇,想著今日的場景眼眶子便發熱。
白日裡頭忍著不哭,時下聲音哽咽,再是忍不住了。
他轉頭便趴到了祁北南的身上:“我都沒有阿孃了,要是爹爹再……”
蕭元寶想到此處,就更為傷心了。
祁北南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