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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眼睛也有點迷迷糊糊的,好似是沒睡醒就被生喊起來了一般。
“正是。”
男子見狀,抬手做了個見禮。
“在下薑湯源,打金陵過來進京赴考。”
祁北南嘴角浮起了一絲笑,亦與之做禮。
“在下祁北南,自磷州前來。”
趙光宗也做了介紹。
三人都是年紀相差不太多的年輕人物,在此遇上,倒是不如那些年紀拉得很長的舉子生分。
再來又都是同考,在此荒郊野嶺間,便生出些好意來。
祁北南喚秦韁與薑湯源查檢了一番車子,方才得知是內軸斷裂了,幸好發現得早,否則車棚還得墜散。
這截官道近處不見驛站,只有二十里地外有一處村落,要想修繕好車子不易。
祁北南便道:“姜郎君若不嫌,可與我們結伴同乘,餘下一個夥計處理車子的事。”
“待著到了前頭城中,另行買車子便是。如此也不會耽擱趕路的時間。”
薑湯源思索了片刻,道:“如此便叨擾二位了。”
這廂說妥,薑湯源前去另一輛車子前,他輕聲道:“阿團,我們與兩位郎君結伴。”
話畢,車子上下來了個面容白皙的小哥兒。
他懷抱著一隻胖滾滾的圓眼狸貓,貓兒在他懷裡十分的溫順,似乎見著從馬車裡頭出來了,還伸了個懶腰,肥嘟嘟的貓掌張開成了一朵四瓣小花。
小哥兒與祁北南和趙光宗行了個禮:“麻煩二位郎君了。”
祁北南見著薑湯團,微有些意外他竟然也在。
說來,也是有大幾十年不曾見過他了。
薑湯源這個唯一的弟弟,性子沉靜,不喜多言,但心地良善。
當初他在金陵讀書時,薑湯團每每與兄長準備吃用都會多預備一些,更甚有時候準備兩份。
大抵上就像是小寶待趙光宗那般,他與薑湯源交好,薑湯團也把他當做兄長一般。
奈何卻也不是長壽之人。
薑湯團到了年紀,姜家將他下嫁給了一位看中的門生。
那門生婚前百般乖順,待著迎娶了薑湯團後,依靠姜家的門路將官坐穩,漸漸便變了模樣。
離了岳家的眼皮子,到地方上任官時,先是納青梅竹馬,後又醉酒與薑湯團動手。
婚後的第三年,薑湯團難產離世。
彼時薑湯源氣怒至極,生是追到了門生任地上,將男子痛打了一頓,險些廢了他的手腳。
因毆打官員,還受言官參了一本,遭了貶斥。
趙光宗不知祁北南所想,與薑湯團回了個禮後,見著身側的人看著薑湯團不為所動,像是丟了神似的,他自後頭輕輕扯了一下祁北南的衣裳。
祁北南迴過神來,與薑湯團做了禮。
“你怎麼回事,莫不是趕路趕傻了。”
趙光宗與祁北南迴車子上整理東西。
“當心我回去告訴寶哥兒去。”
一會兒一輛車子教薑湯源同坐,另一輛車子則與他放些行李。
如此周展開,才不會打擠。
祁北南失笑:“我沒旁的歪心眼兒,你想多了去。”
須臾,薑湯源攜著行裝過來。
一些行李放在了趙光宗車子上,他與祁北南同乘了一輛馬車。
車子晃晃悠悠,薑湯源一直揉著鼻子,想打噴嚏又打不出,鼻腔卻癢。
一隻手遞了個水囊過來:“往北走天氣幹,喝些溫水能有所緩解。”
薑湯源接下水囊,吃了一口。
祁北南道:“鼻腔不適,可適當按壓迎香穴、鼻通穴。”
“祁兄廣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