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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寶癟著嘴:“先前他那樣的心思害我,時下又來,誰曉得又是甚麼用心。我不教人用棒子把他趕出去已算脾氣好,才不要再去見他。”
祁北南笑著站起來:“不氣,我陪你過去。”
蕭元寶見此,只好丟下線簍子,與祁北南上前廳見人。
不想那賈忻意竟然是來賠禮告歉的,與鮑主事一同前來。
賈忻意一雙眼睛哭得紅腫,便是脂粉也蓋不住。
“我當真是鬼迷心竅了去,那呂娘子因著門第高,總壓著我們這般下頭的家眷,脅迫我帶人去參她的宴,我不敢不從吶。”
“可千不該萬不該,我都不該引如此良善的寶哥兒前去。我心中愧悔,這些日子也都在家裡自責,可卻沒臉面來見哥兒。今日有官人作陪,我方才鼓起了勇,前來與哥兒告歉。”
蕭元寶聽著賈忻意把不好盡數的都往呂娘子身上推了去,倒是顯著他也是受迫害無可奈何一般。
雖呂娘子的作為不正,但賈忻意這般推卸,無非是狗咬狗。
賈忻意見蕭元寶不搭理,只好又一應的吐露了自己的醜惡心思,險些與蕭元寶跪下。
蕭元寶哪裡要他的跪,他道:“你今日道歉,我應下,只往後咱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好。”
鮑主事只覺得丟人的慌,可還是道:“賤內品行不端,也是我看教不利之責,往後必當是好生管教。”
接著又愧責了自個兒一通。
不管是為著官場前程,還是為著甚麼旁的,兩口子一道來做了歉,也還是拿出了態度來。
祁北南也便未再行繼續捏著事情不放,言明以後一同處理事務公事公辦。
鮑主事這才鬆了口氣。
只祁北南藉著此事,也暗中動了動手指,將蕭元寶受心思不軌的家眷接近,戲弄不成反遭了教訓的事情在家眷之中傳了出去。
與人一個警示,往後再起歹心思對蕭元寶,也掂量掂量他的家裡人是否會任憑他受人欺負而坐視不理。
經此事後, 祁北南未再行為難鮑主事,兩人各司其職,倒也還算融洽。
過了些日子, 京城裡落了雪, 終日裡頭更是冷寒了起來。
這日祁北南休沐,窩在宅子裡頭與蕭元寶一起侍弄兔肉湯鍋吃。
兩人一早頂著嚴寒去市場上選買了幾斤鮮嫩的菜秧子家來,燉上暖呼呼的羊肉湯鍋,預備涮嫩菜葉子。
冬月裡頭的菜樣不豐, 終日裡也就些蘿蔔菘菜和冬葵。
尋買了些蘿蔔細秧子菜,也只它吃口嫩,這進了雪季裡, 後頭想買嫩秧子菜吃可就難了。
在京城這頭住著, 京郊上沒有自家的田地, 要想吃口好菜, 還真是不如以前在縣城裡便捷。
住村子裡的時候自是沒得說, 便是搬去了縣裡, 田懇隔個日就要送些新鮮瓜菜和雞鴨魚來, 幾乎用不著他們再去市場上買甚麼菜吃。
不過京城到底繁榮, 甚麼菜肉都買得到,只要肯用錢。
豬羊肉自不必說, 甚麼鹿肉、驢肉和牛肉運氣好都買得到。
像是地方上哪裡能買上驢肉和牛肉吃,這些耕耘的牲口, 朝廷不允許私自宰殺了吃肉。
京城的肉市上卻有正規的攤子能買到,那些自然死亡的驢子大牛, 會送到專門的攤子上。
蕭元寶聽了一耳朵, 這些驢牛還得過官府的手續,總之能擺上攤子, 程式繁複。
為此,價格便甚是高昂,一斤能賣到五六百個銅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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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也還有價無市,去得遲了,人家就賣了個乾淨。
兩人吃個鮮,咬了咬牙一樣買了半斤。
片成薄薄的片兒,與嫩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