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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又如何?她已經死了。追究此事也不會讓她活過來。何況,你從來沒有愛過她。&rdo;茉莉輕撫雙眼。&ldo;我的模樣一定糟透了。我這是在丟臉鬧笑話。我遇上的男人總是有一連串藉口。還有一件事你知道嗎?我老是回頭來要求更多。我是個傻瓜,就是這麼回事,我是傻瓜。&rdo;
她又開始哭泣,但哭聲軟弱無力而無法打動人心。安德森再度拿起脆即酥的檔案,假裝研讀。
&ldo;你不想和我做愛。&rdo;她說。
&ldo;此時此刻不想,謝了。&rdo;
&ldo;你甚至不想吻我?&rdo;
&ldo;不想。&rdo;
她穿著高跟鞋蹣跚踉蹌地走向他。
&ldo;給我一個吻,表明你不討厭我。&rdo;
&ldo;拜託,茉莉,我們還在上班。&rdo;
&ldo;現在是下班時間。每個人都要回家了。不會有人進來的。一個吻就好。&rdo;
&ldo;好吧。&rdo;
安德森起身繞過桌子朝她走去。在這樣的距離、這樣刺眼的電燈照耀、襯託下,她的鼻子變成驚人的龐然大物,那簡直就像是玩比手劃腳遊戲時所戴的人造鼻子。是不是隻要吻了她,就可以避免和那迎面而來的貪婪象鼻繼續糾纏下去?顯然不是如此。不過換作昨晚之前,是有此可能的。安德森的唇小心翼翼地趨近那張淚水與粉底交雜混溶的臉。他厭惡地感到她溫暖的身體貼近他。就像小孩要吃藥似的,他閉上了雙眼,所以他沒看到茉莉抽身而退,只感覺到暖意消逝。他再度睜開眼睛,發覺茉莉正瞪著他後方。他轉身回望,看見威威杵在門口、戴著帽子、穿著大衣,目光直盯著他們瞧。
七
在那一刻,威威就站在呆若木雞的安德森眼前。到了下一刻,他啥也沒說地掉頭走人。他真的曾經站在那兒過嗎?安德森用力推開茉莉,隨即開啟了門。他沖向走廊,及時看見威威的棕色臉孔和他關門的動作,由於威威那張臉全無表情,這使他感到一股從小就很熟悉的懼意‐‐他童年時代犯錯被發現時,母親就會把他鎖在房間裡,她的用意並非懲罰,而是要他&ldo;好好想一想&rdo;。儘管他在見她的那些時候什麼也沒說,卻經歷了只有法官,也就是他的母親,才能施加的沉重罪惡感。而在這當下,一股背信忘義的感覺向他強烈襲來,他覺得當務之急是見威威一面。他跨過小廣場,輕敲威威房門,然後走了進去。
朝他轉過身來的那張開朗、好追根究柢、精明的面孔,似乎是滿臉的和善;這意味威威對剛才在安德森辦公室裡撞見的情景視若無睹,而且對那叫人瞠目結舌的午餐鬧劇也已不復記憶。誠如過去四十八小時內他數次經歷的感覺,安德森再度意識到,自己生命中應該完善合理組織起來的點點滴滴,現在又有些亂了岔、各自為政;昨天的事件、午餐的差錯出糗、造訪史戴麗小姐的營業場所,似乎都和此時此地正在發生的事情無關。那些事果真發生了嗎?安德森心裡想,如果那些事有發生過,那麼威威勢必正準備說出那些事實;絕對會提到那些事的。然而,威威卻只是向他耀武揚威地伸出雙手的大拇指。
&ldo;新世界冷氣機,&rdo;他說道。&ldo;一切就像是一場美夢。這句話沒問題,那個字眼棒極了,另外那一個也好的沒話說‐‐只有兩個小小的地方需要修辭。賴森的提案,是吧?嗯,幹得非常漂亮。全體同仁都會依序論功行賞的:文案部門、美術部‐‐甚至連向他們推銷此案的業務人員都值得嘉獎一番。&rdo;威威優雅地欠身鞠躬,接著又鄭重地說道:&ldo;像這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