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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是太少了。有沒有其他可能，比如他的財產轉移到別處了?&rdo;

&ldo;找個山洞埋起來?&rdo;他笑出聲，&ldo;像個土匪一樣?&rdo;

我配合他說我暫時就是這麼幹的。他聽完更開心了。大笑過後我問他，他會不會把他的非法收入過戶到他信得過的而且有法律約束力的人那裡。

&ldo;他生前就你一個親人了。&rdo;

&ldo;那不算，我母親的資產也很透明，但是他有個老婆。&rdo;

&ldo;歐陽楠，你知道吧，他老婆，也就是你嫂子擁有一個藥廠，歐陽桐再無法無天，能賺幾個錢，你覺得那個陳……陳什麼來著，會跟他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嗎?而且你為什麼堅持認為歐陽桐一定要有非法生意呢?他經營一個穩定的茶莊，還有個很有錢的老婆，他還要什麼?&rdo;

&ldo;不知道，我也在找動機，可能是我想偏了。&rdo;我說，&ldo;那回有查到一個叫盧放的人嗎?&rdo;

&ldo;誰?做什麼的?&rdo;

&ldo;有個職位，雲南茶文化副會長，我猜是虛銜。你幫我查一下，盧放，放學的放。&rdo;

&ldo;我沒空給你查這個。&rdo;

&ldo;拜託了，張隊，我準備見這個人。&rdo;

&ldo;你為什麼要見他?&rdo;

&ldo;有人讓我扮成歐陽桐去見他。歐陽桐已經死了，什麼人這麼重要，死了都要見一面?&rdo;

&ldo;歐陽楠，如果你告訴我的是真話，你跟歐陽桐的死沒關係，我給你的建議是，別碰這件事，你跑得遠遠的，努力自保。明天我們就開會分組，一組是為這個案子取證，你聽清了嗎?是取證，不是偵查，一個自首又逃逸的嫌疑人，大家早認定了是你乾的。另一組負責緝捕你，如果我派到前一組，我也許能幫你好好查，幫你洗清;要是我進了緝捕組，而你還賴在哈爾濱，你別讓我難堪，我不想抓你，但是我還得上班吃飯!我他媽沒有三百萬遺產讓我過完下半輩子!&rdo;

還說沒生我氣，看來氣不小，我感覺耳朵快被震聾了。我舉起手機盯著螢幕聽他發洩。通話時間是五分二十一秒，即使張隊真要出賣我，五分鐘還不足以對手機連線進行定位。我要為他做點兒什麼，不該讓他為我吃太多苦。我問他現在哪裡，在局裡嗎?

&ldo;對，等開會，實際上我在男廁所。&rdo;

&ldo;這樣，你掛掉電話，刪掉記錄，你去走廊隨便找個同事打招呼，三十秒後我換個電話打給你，當你同事的面接我電話，馬上跑步進去，告訴他們，我電話來了。&rdo;

&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連線這號碼，定我的位，你要跟局裡表明你立場。&rdo;

&ldo;歐陽楠，我氣是大點兒，可還不至於幹這種事!&rdo;

&ldo;你去，沒關係，我能保護好自己。&rdo;

他猶豫一下，說句保重，斷了線。我頭伸向窗外低聲數三十個數，好像又下雪了，天漸漸變黑又漸漸變紅。我下車朝公用電話走去。我要這麼做，有風險，卻可以報恩。不是我說我一定要當個好人什麼的，我只是認為這是我瞧得起的那類人才會幹的事，我也要成為我瞧得起的那類人。

四五聲之後他才接電話，似乎對同事顯示他毫無準備。他極輕鬆地說了句&ldo;你好&rdo;。我問他有監聽嗎。跟著是他一陣奔跑。我能想像那邊的情形，剛衝進去他會先拍下鐵門，對所有抬頭望他的人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