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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怎麼稱呼?&rdo;

&ldo;書。小說，詩歌，散文。&rdo;

&ldo;詩歌我知道，跟歌詞似的，句句不連貫，還斷行。但小說和散文有區別嗎?&rdo;

&ldo;有，很大的區別，就好比你們刑偵這一行，自殺和他殺。&rdo;

&ldo;但是兇手都想辦法做成自殺的假象，很多警察就察覺不出區別了。&rdo;

&ldo;我不想跟你這麼比較了，很累。像我們這樣，拿一個你熟悉的領域來說另一個你不熟悉的，在文學裡這叫什麼修辭來著?&rdo;

&ldo;不知道，類比、對位、通感，三選一吧?&rdo;

&ldo;我喜歡&l;對位&r;這個詞，很有感覺。&rdo;

&ldo;什麼感覺?&rdo;我問。

&ldo;我也講不清，就感覺這世上冥冥之中還有個人像你這麼活著，你快樂，他也快樂，他死了，你也死了。因為你們就是為瞭解釋對方、感受彼此而相互存在的。&rdo;

&ldo;真玄。&rdo;我也找支煙抽，被她引導得尋思一些事，後來我把疑問提了出來：&ldo;歐陽桐還愛看書嗎?&rdo;

&ldo;看，超級愛看，比我看書多。他不怎麼買書，可但凡經他手的書，他都會馬上讀完。我感覺他僅僅是對閱讀有快感，只要是文字，讀什麼都滿足。有時候在我車裡沒書，他也會把街上發的雅思英語培訓單一字不落地讀完。&rdo;

&ldo;他以前就這樣，十幾歲我們還住在一起的時候，他連我書架上的《養一隻好狗狗》都讀。你要知道，那書是我們剛養大力的時候買的，但誰都沒讀進去，就他讀完了。諷刺的是，全家人也只有他，沒給大力餵過一次食。&rdo;

&ldo;哈哈，別說了，我感覺他又活了。&rdo;

&ldo;我那時很佩服他，真的，就是弟弟佩服哥哥的那種，就算他只比我大一刻鐘，但我感覺他比我大好多好多。他比我獨立，比我有膽量，比我話少，我感覺他比我父母、老師還要成熟。後來他把丹丹拐跑了，我就覺得他變壞了，變得不可救藥了。直到剛才我還這麼想，他是由好人變成一個壞人的。我一直假想他是個壞人，這想法是不是有點兒自作聰明?&rdo;

她煙抽得差不多了，從窗縫彈出去，關好窗戶，肯定道：&ldo;是挺自作聰明的。&rdo;

&ldo;你故意拿話刺我?&rdo;

&ldo;拜託，是你問我，我才回答的，又不是我忽然指責你什麼。&rdo;

&ldo;那也不能這麼說，你該說&l;你還好啦，畢竟每個人想法不一樣嘛&r;。&rdo;

&ldo;哦，你還好啦，畢竟有人不要臉，還裝臉皮薄嘛。&rdo;

&ldo;你說的對，我有一次去圖書館，白牆上貼著紅字，溫家寶的話，大概說一個不讀書的人和一個不讀書的民族是沒有前途的。當時我就想，完了，總理都這麼說了，我一輩子也別想超過歐陽桐了。可見在我潛意識裡面，歐陽桐永遠比我強。&rdo;

&ldo;一個不讀書的人?那你去圖書館幹什麼?&rdo;

&ldo;工作，有人死在那兒了。&rdo;

&ldo;死在圖書館?怎麼殺的?被書拍死的?&rdo;

&ldo;準確點兒說是圖書館的資料室，沒什麼人。你回想一下，小學課本說馬克思寫《資本論》，在大英圖書館查了十多年資料，他一個德國人在英國，天天都能佔著座，可見那種地方實在是沒人去。那次就是這種情況，監控錄影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