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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警察、記者,所有人都定我的罪。&rdo;我拽支煙點上,低頭說,&ldo;不是我乾的。&rdo;
&ldo;這就對了嘛,我寫的文章,你拿過來署名,算什麼事呀?小夥子,我之所以見你,有這麼幾點原因,一,你是歐陽桐的雙胞兄弟,我想看看你能是什麼樣兒;二,我看過你的材料,挺牛逼的,在醫院銬住你,還能把記者變床上,你出去,我操,魔術吧?我覺得你挺來勁的;三,你華山一條路,沒我罩著你,你早晚就是死,所以我不怕你有二心,有些事我還能用你;最後一條啊,歐陽桐一死,我就想做掉你,你福大命大,居然沒死,這說明我和你指定是有緣分。&rdo;
&ldo;為什麼想殺我?&rdo;
&ldo;我怕你礙事呀,東找西找的,你活著也累。但你不用怕,這就跟打遊戲似的,一路上你死我活,真幹到最後,進了大理城,我酒肉款待你。&rdo;
我彈下菸灰,細想這幾天的每個細節。我初三傍晚出來,到現在是五天,身邊沒有流彈,沒有爆炸,沒有車禍,我沒看出我哪兒福大命大。盧放可能吹大了,他以為他無所不能。我掐掉煙問:&ldo;冒昧問一句,你說我哥不是我爆掉的,那麼他是怎麼死的?&rdo;
&ldo;哈哈,考我?刀扎死的,對吧?&rdo;
&ldo;誰扎死的?&rdo;
&ldo;還有第二題?那我問你一個,誰把你帶過來的?&rdo;
我有點兒恍惚,我不清楚他知道我多少,看著門口說不出話。
&ldo;想不起來了,是吧?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rdo;
出了酒店我想起那幾個司機保鏢還沒吃飯呢。這樣也好,五個人擠一輛車能稍微寬鬆點兒。肯定是他和司機在前面,我要夾兩個保鏢之間了。上車前那扎辮子山炮又要搜我,好像我能偷根筷子當兇器似的。
天已經黑了,不知道什麼鬼地方,一路上都沒路燈,約莫十分鐘到了江邊。這是我見過的最慎得慌的江水,跟松花江比差遠了。我看著江面,想起我和丹丹坐江邊的那回。是他說的那樣嗎,丹丹?你是怎麼過來的?
車停在岸邊的土路上,我以為大家真會下車出去散散步,但是誰也沒動。司機在前面反鎖車門。他在駕駛位轉過身來,手裡拿著槍對準我。幾天裡我第二次被人拿槍頂著,外面江水洶湧,毀屍滅跡的好地方。我舉起雙手時才反應到,槍口不是對著我,而是我旁邊扎辮子的。
他比我要緊張,手在褲袋裡掏槍。如果是我,我也不會乖乖就範,肯定掏槍就射。我該按住他嗎?這不關我的事,這些人天天練槍,不至於三十厘米的距離,還能打偏到我頭上。要是扎辮子拿我當人質呢?我一點兒價值也沒有,他這麼幹純粹是浪費子彈。最好,他幹掉盧放,然後這幫人再把他擊斃,給我一大筆封口費,求我回家。讓我一戰成名,成了一等一的殺手。
用不著想那麼多,事情就已經結束了,扎辮子果真拔槍就射,結果誰也沒打到,司機開了一槍射他肩上。告訴他槍裡沒子彈。扎辮子一直忙著搜我,也不檢查一下自己的槍。他知道必死無疑,反而放鬆下來,捂著肩上的彈口。
似曾相識,我射歐陽桐那次槍是空的,我媽摘掉了子彈。李凱找我那回也是把空槍,他知道是空槍嗎?或是有人摘掉了他的子彈?這就是我的福大命大?
&ldo;跟陳潔聯絡多久了?&rdo;盧放在前排頭也不回地問。
&ldo;年前才見著。啊?&rdo;
不是問我。
扎辮子的搶在我前面回答:&ldo;去年年底,她來昆明找的我。&rdo;
我側頭看著他,那時候歐陽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