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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一直沒人說話,隊伍裡安靜得很,直到大部隊行至昨天朱易乘看見「站在樹下的女人」的地方,有人突然說了句:「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說話的是湯楚桃,在內心驚恐不安的作用下,小姑娘聲音柔柔弱弱的,帶著點哭腔:「好像有個女人在說話啊。」
她這一說,一開始大家還沒聽到什麼女人的聲音,後來那聲音越來越近,似乎就盤旋飄蕩在他們周圍。
在場的均是面色一變。
方里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那女人的聲音似乎是在說著什麼話的,不是單純的嗚鳴。
但語言不通使他無法理解這聲音在說什麼,村長和那幾個舉火把的年輕人應該是聽懂了,站在方里身側的那個面色尤其慘白。
湯楚桃嘴唇都在微微打顫:「她、她在說什麼?」
「別管她,我們走我們的!」村長咬牙發狠似的說了一句,仔細聽還能聽出他的聲音有幾分顫抖,似乎對這聲音頗為忌憚。
「小心別被她魘住了,魘住就走不出來了。」村長又說。
方里小心仔細地走著,原先走在他前面的謝柏沅卻突然回頭拉了他一把。
他愣了愣,然後又驚又急:「你回頭做什麼?快轉過去!」
謝柏沅笑了笑,說:「別著急,昨天大家都回頭了,沒出事。」
方里聽著這句話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就算謝柏沅說的是真的,他也還是十分不放心,乾脆單手託著屍體,另一隻手將謝柏沅推回去。
「謝柏沅,你好好走,別嚇我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十分認真。
謝柏沅怔了怔,收起了那副散漫隨意的樣子,輕聲應道:「好,那你緊跟著我。」
方里這才鬆了口氣。
先前推謝柏沅的動作太大,背上屍體滑下來幾分,他給託著屁股抬了抬。
挺奇怪的,這會兒他心裡並無多少懼意,就好像背上背的是個孩子,而不是一具被燒焦的屍體。
就在他調整姿勢的同時,裹在屍體上的那層白布鬆了松,一隻燒焦的手臂從裡面露出來半截。隨著「噹啷」一聲極為細小清脆的聲響,有個亮晶晶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方里呼吸一窒。
在那圓環狀的東西滾下山之前,他連忙彎腰將它撿起來。
那是一枚銀戒,戒指的介面處是兩隻緊握著的手。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同樣款式的戒指,正好端端地套在他的中指上。自從謝柏沅在漠河的酒店陽臺上幫他戴上後,他就再也沒有摘下來過。
而手裡這一枚,比他中指上的要大一號。
和謝柏沅互戴戒指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方里有意放慢腳步,落在了朱易乘和宮學峰的後面。
他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他將背上的屍體放在地上,哈了口氣,有些顫抖地掀開了裹在屍體上的那層白布。
屍體被燒得面無全非,幾乎只剩下了一具骷髏,不說長相,連性別都辨認不出來。
方里重新將布裹好,重新跟上大部隊。
謝柏沅雖然沒有回頭,但能聽到身後忽近忽遠的腳步。
他問道:「累了?」
方里的視線落在謝柏沅的左手上,那裡同樣套著一枚銀戒。
他捏緊手心裡的那枚,內心長鬆了口氣,說:「還好。」
還好,掀開白布前,他渾身都被一種冷意包裹,遍體生寒,就怕布一掀開,看到的是謝柏沅的臉。
現在想想,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就因為從屍體上掉下來一枚戒指?
這天底下還有許多長得相似的人呢,有兩隻相似的戒指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