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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了燈,方里依舊摸著額頭,心情有點奇妙。
他居然不排斥謝柏沅的接觸,平時的摟摟抱抱也就算了,連親額頭他都不覺得怪異。
可就是這樣才奇怪。因為他從小到大,一定要說有什麼怪癖,那大概就是很不喜歡被他人觸碰了。
這也是他沒談戀愛的一大原因,試問有幾個女生能忍住不跟男朋友親親抱抱,甚至連最簡單的拉手都難。
但到了謝柏沅面前,似乎兩人的一切肢體接觸都是很自然的,讓他討厭不起來。
帶著這樣微妙的心情,方里漸漸進入了夢鄉。
在寂靜無聲的夜裡,床板下的異響格外地突兀。
謝柏沅驟然睜開雙眼,瞥了一眼床頭的鬧鐘,指標顯示十二點剛過。
「咯吱吱吱吱——」從床底下傳來了某種令人牙酸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在用尖銳無比的指甲撓刮著床板。
那聲音最先從床尾開始響起,漸漸地向床頭移動,似乎他們床下就有個人在緩慢地爬行一樣。
謝柏沅已經伸手摸出了枕頭下的摺疊軍刀,那聲音卻在剛靠近他之後就戛然而止。
床下恢復了沉寂,耳邊是方里均勻緩和的呼吸聲。
謝柏沅將摺疊軍刀重新放回枕下,轉身摟過方里,把人圈在懷裡,這才重新閉眼入睡。
第二天清晨,大家照例換好衣服在樓下集合。
「怎麼就十二個人?」方里左右數了兩邊,確認自己沒數錯,他環視一圈:「少了誰?」
吳宏康扯著嗓子應道:「沒少人啊。」
就連負責帶他們的監工和老礦工都說沒看出少了人。
方里堅持道:「不對,有人不在。」
按說他們有十六個人,孫鴻飛和林菲菲死了,應該還剩十四個才對。
聽他這麼說,其他幾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確實應該還有十四個人,但除去在場的十二個人,剩下兩個人的臉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就彷彿根本沒有這兩個人似的。
這時候,馨馨稚嫩清脆的聲音點醒了眾人:「還有兩個是住在207的哥哥姐姐呀。」
這話對於大家來說猶如醍醐灌頂,方里對剩下兩人的印象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是啊,除了在場的十二人,剩下兩人是一對兄妹。
方里剛上車時就注意到了他們,因為那兩人是一對龍鳳胎,哥哥妹妹的長相相差無幾。
眾人七嘴八舌地聊著龍鳳胎的事,方里卻無意間瞥見監工的臉色僵了一僵,並且和同樣表情不自然的老礦工對視了一眼。
這二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麼關鍵詞,才會突然流露出緊張。
方里在心裡琢磨,令監工有反應的是房號207還是住在207裡的兄妹?
「安靜——」監工大聲道:「到點了,大家都先去工作,我去看看。今天下午可能會下雨,下雨我們就停工。」
於是眾人不再討論這個話題,跟在老礦工身後,唉聲怨氣地往礦井走。
方里和謝柏沅走在最後面,方里低聲說道:「好奇怪啊。」
謝柏沅點頭表示同意:「是很奇怪。」
明明印象深刻的兩人,如果沒有馨馨的提示,他居然會忘記那兩人的長相,甚至連性別都不記得。
方里近乎於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我記性明明很好的。」
卻沒想到,這句話說完,謝柏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方里還在那邊苦惱,謝柏沅輕聲開導他:「你的記性沒問題,是列車在搞鬼。」
方里有些驚訝:「這車還能影響人的記憶?」
謝柏沅微微斂著眸子,長長的眼睫像振臂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