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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拐個彎就快到家門口了，但到家前會先經過權化辰的家，於是康灼不得不在回憶裡再次體驗了一遍那晚的難堪。

康灼記得權化辰以前不住這裡的，在過去那麼多年裡隔壁都無比荒涼，連門口的花圃都是兩片廢土。

想到這，康灼放慢車速，開啟車窗探頭看過去。

怪不得他會認錯，因為以前是廢土的花圃不知什麼時候種上了花花草草，在那晚神智不清醒的狀態下，康灼把它們錯認成了自家的草坪。

趁著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去，康灼仔細觀察了一下花圃裡的那些花，什麼顏色都有，直接種在泥土裡。

但有一盆花不一樣，它被養在精緻的花盆裡，放在敞開的窗臺上，一看就是被主人悉心照料的。

距離有些遠，康灼不確定那是盆什麼花，只看到綠葉之上，白色的花瓣緊緊簇擁在一起。

康灼踩了剎車，想仔細確認一下那花的品種，卻冷不丁看見屋內有個人影朝視窗走過來了，康灼一驚，鬆了剎車猛踩油門。

不出所料，康灼一路飈到車道盡頭，離家門口十萬八千里，只得灰溜溜地掉頭。

康灼到家的時候看到祝阿姨在用撣子清理茶几上的灰塵。

&ldo;祝阿姨。&rdo;

祝阿姨在康灼家裡沒幹幾年，只負責做飯和清潔，不過因為家裡常常沒人，所以如果康灼和康世成要回家吃飯的話會提前通知她。

&ldo;小灼回來啦。&rdo;祝阿姨沖他笑，&ldo;你回來了就能吃飯了，你爸爸在樓上呢，我去叫他?&rdo;

康灼搖頭：&ldo;我去叫吧。&rdo;

上了二樓，康灼在書房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後推開了門，看見康世成在桌邊低頭看檔案。

&ldo;爸爸我回來了，下來吃飯嗎?&rdo;

康世成沒有抬頭：&ldo;嗯，你先去，我馬上就來。&rdo;

&ldo;好。&rdo;康灼下樓去了，邊走邊琢磨著康世成要跟他說的事是什麼事，一般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上一次康世成說有事要講，是他要被調去外省工作兩年，這兩年裡康灼總共只見過他五回。

樓下祝阿姨開始往餐桌上端菜，康灼過去把碗筷擺好。

&ldo;明天你們爺倆在家裡吃嗎?&rdo;祝阿姨問。

明天康灼要答辯，雖然他是早上第一個，但按要求所有學生必須一直在場，直到下午最後一位學生答辯結束。

&ldo;明天我要答辯，中午不回來，我爸爸的話……&rdo;康灼停頓了兩秒。

如果康灼都不在家的話，康世成多半也不會回家吃飯，他總是有做不完的工作，況且明天又是工作日。

&ldo;我問問他吧。&rdo;康灼這樣回答。

幾分鐘後，康世成從樓上下來了，走到餐桌邊，在康灼對面坐下。

他換了一身居家服，比電視上看起來要隨和一些，但板正的面孔看上去依舊很嚴肅。

兩人就這麼一言不發地吃了一會兒飯，然後康世成開了口。

&ldo;期末了，你們快考試了吧?&rdo;

康灼從飯碗上抬起頭，灰調的眼睛閃了閃：&ldo;爸爸，我今年大四快畢業了，沒有期末考試了。&rdo;

康世成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又問：&ldo;那工作找了沒有?&rdo;

&ldo;我保研了，以後還在a大念書。&rdo;康灼埋頭扒飯。

康世成沒再說話了，片刻後給康灼夾了一塊紅燒肉：&ldo;別只吃白飯，吃點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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