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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鬼都太大驚小怪了,欠磨練。”
“你不擔心?”她伸手撫著他微白的耳。多年的辛苦讓他早生華髮,幸而身體、面板都還是壯年的最佳狀態。
“太平日過久了,才會一點小事也叫成那樣。二十多年來,刀裡來、火裡去,什麼陣仗沒見過?”他頓了頓,道∶“只不過這種情況┅┅你暫時別回孃家,省得麻煩。”
她吁了口氣∶“只要別叫我離開,什麼都好。”
看到丈夫愧疚的表情,葉湘蔚忙伸手輕撫他臉。
“我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然而對你不好、虧欠你,是怎麼也抹煞不去的事實。”
“你偶爾也有去看我,不算欠我什麼。只是,每當想到你也許又受重傷躺在床上,我卻只能無用地在美國吃好、用好,總是難過得緊。”她柔聲訴情∶“只能說,你承擔不了失去我的痛苦,一如我愛你,不願帶給你麻煩是相同的。因此既使分開了那麼多年,我也不會有怨懟,因為分開是為了愛。”
“我愛你。”他深刻說著。
如今老夫老妻了,失而復得是如此珍貴,他已不再吝於告訴她這個事實——他愛她,好愛她,至死不渝她感動得承受他的吻,嘆道∶“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也許上天是要懲罰我們為了成全自己的愛情,而不顧親人感受,自私地遠走高飛,所以迫使我們無論相愛多深,都必須分離。這種天譴,我願意承受,因為多年來我一直為此而深深不安,幸好爸媽沒有放棄我,多年後依然願意接納我、依然擔心我過得好不好。為人父母之後,我更能感受到自己的自私,我不能想像靜柔不告而別,去與男人私奔,即使我與父母家人的感情那樣疏離,但血緣天性終究化不開的。”
“我說過了,這是我的錯,下許你再自責,不許你把任何一種不好的事當成天譴,你沒有錯。”
他又開始兇惡了起來,惹得她又笑出聲。
“嘿,老爸,你兇什麼!我會告訴外公哦!”
一名精靈似的絕色少女跳入他們臥房,只來得及聽到父親在大聲叫,不由分說立即扮起捍衛母親的角色。
開玩笑,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父母又住在一起,也努力扮演開心果拉近母親與外公、外婆的距離,好不容易有了點成果,她可不許父親牛脾氣又起來,弄得再一次勞燕分飛,首先她這個大功臣就不會允許。
耿雄謙瞪向女兒∶“你又沒敲門,沒禮貌的丫頭!”
“你亂罵人才沒禮貌。”
耿靜柔,二十歲,他們夫妻的獨生女,十幾年來當空中飛人不斷出狀況惹得父親前去探望母親,最後更是用計打破僵局,讓父母團圓,才使一家人不再分別。雖功不可沒,但也因此險些讓耿雄謙打屁股——幸好她成人了,否則真的會捱打,因為這小妮子出的險招幾乎讓她的母親遇險。
她太過活潑聰明的個性向來令人頭疼,幸好處理事情上向來有分寸,否則真的沒人治得了啦!也不知道她像誰,完全不像其父母具備的個性。
“老爸,你剛才在大小聲些什麼?”耿靜柔不放鬆地追問,一屁股坐在椅子扶手上,差點踩到自己幾乎長及地的髮辮。
“靜柔,怎麼這樣說話?!你爸爸不是在兇我。”葉蔚湘低斥著,伸手將女兒的髮辮拾起,鬆鬆地圈在女兒肩上;這孩子,喜歡留長髮,卻老是不小心,一路拖著塵土也不在意。
耿雄謙怔怔地看著女兒,沒有出口什麼訓辭,令女兒好生訝異,伸手在他面前揮著∶“老爸,哈棉!靈魂在家嗎?”
“小鬼!沒大沒小,應該早點把你嫁掉,免得我早死。”他捏了女兒粉嫩的臉頰一把,疼得她哀哀叫。
耿靜柔跳入母親懷中告狀∶“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