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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留下點滴印象的人根本週五蘋手指頭數得完,以至於蔚湘會對他記憶深刻,怎麼也忘不了。
她仍是無言,也不知能說什麼、直到丈夫托起她下巴,她才道∶“我希望他幸福,也遺憾我無法回報他什麼。雄謙┅┅他什麼都沒有——我希望能見他一面,與他談一談——”
他粗魯地打斷她∶“想都別想!”
“一直以來,我都怕他,知道他好,但未曾對他敞開心靈,除了反抗他之外,其它時候都沉默對他,他不該有這種待遇。以前我膽怯且不成熟,但如今四十歲了,總要學著為自己負責;我必須讓他知道我的心情,也該讓他知道——你沒有對我不好,不要再為我做任何事了,因為我不要你們之間有人受傷害。”她明亮的眼瞭然地迎上他的震驚。
她知道了什麼?!
“蔚湘!你怎麼——”
原本她只是臆測,因為時間太過巧合,所有事件都從陸湛回國開始,而現在,由丈夫訝然不能成言的表情中證實了。
她只是沉默,不是笨呵!
“讓我見他,好嗎?”她輕聲乞求,卻是絕對要達成索求的堅定,無論他會怎麼反對。
陸湛一直不曾小看過耿雄謙,只是當他接到由耿雄謙打來的電話時,仍不免吃了一驚!這個黑道教父畢竟不是浪得虛名,其手下的厲害程度,此刻才真正領會。
讓陸湛更意外的,是那傢伙以極端僵冷的語調對他說明葉蔚湘想與他見面的事,不由分說約了時間、地點,也就是龍焰盟總部、首腦的住所。
“你對蔚湘說了?種種攻擊行為都是因妒成恨的陸湛所支使的,是嗎?”陸湛口氣中充滿嘲諷。為什麼不呢?耿雄謙向來討厭他,有機會破壞他在蔚湘心中形象應是樂於去做的。
那頭的耿雄謙冷哼不已∶“你當她是笨蛋嗎?難道她自己不會猜嗎?事實上當我們還沒察覺是你時,她已暗自有這種猜測,因為你去過她孃家。”他才不屑說明自己壓根兒不想讓妻子知道。以免讓她難過。
“姓耿的!你很明白我有權力這麼做!”陸湛失去冷靜,直接在電話中叫陣,接著冷笑∶“你們龍焰盟畢竟不是無堅不摧的。半個多月來,讓我這個黑道以外的人弄得灰頭土臉,卻無計可施,要不是昨日我太心慌,你不可能這麼快找到我。”
耿雄謙不理會他的奚落,只回應他的叫陣∶“你沒有權力去要求別人夫妻的相處方式,你只是用著‘愛'去賦予自己干涉的理由,事實上你很明白,你徹頭徹尾是個外人!二十三年前你失去她之後,她就只是我的權利與義務,她是我的妻子,進的是我耿家門,與你陸湛永生永世扯不上關係!”
“原本她可以是我的!你們會結婚,是我成全的,但你該死的沒有善待她!如果我是你,我會——”
“幸好你不是!不然她早就死在你以愛為名目的牢寵中了!”耿雄謙很快地打斷他。
“我會要回她的!你等著瞧!”
“放屁!”
兩個男人同時掛掉對方電話。這一回合戰役,無法判定勝負,只讓兩名生性冷靜的男人以氣沖斗牛的心情過了大半夜的時間。
以四十來歲的“高齡”而言,這兩位在事業上各有勝場的男人,能氣成這樣也算是稀奇了。
情感的債,是永遠算不清的爛帳。受過人一朝恩情,終生感念在心,不能回報以愛情,那情分卻是永銘於心的。
人生並沒有許多二十年可以蹉跎,愈活到後來,愈因明白歲月的無情而益加珍惜尚能擁有的一切;誰知道下一個二十年又是怎生的模樣?
不見塵滿面,但見發漸染霜白。二十年的故人呵,青澀而狂傲的一面,與如今成熟且滄桑的一面,像是她記憶中舊與新的衝突,想要組合成她熟知的那個面貌,